甚至將張玉芳扣上精神病的名聲,她都成了被騙的人,這件事就這樣被掩飾過去。
何思為不甘心,追問,“那有沒有說張玉芳的病治不治了?”
許師傅吧嗒吧嗒的抽著旱煙袋,“鄧營長當時和她爸提起讓他帶著人去醫院看看,她爸說已經聯係好精神病醫院,不接回家直接送走。”
那是肺結核,怎麼會是精神病醫院。
而且肺結核傳染人,送到精神病醫院,不就是把狼送進了羊群嗎?
這不是小事。
何思為和許師傅分開後,帶著心事回了宿舍,唐爽知道她是出去打聽消息了,看她神色不對,身邊有外人,也沒多問。
第二天一大早,三個人搭車去了蘿北,坐在卡車後麵的車鬥裡,風很大,何思為和唐爽就靠在一處角落,車上有二十多個人,昨天孫向紅與她們鬨了不快之後,上車後就自己找了角落坐下,沒有與她們坐在一起。
到蘿北是中午,三人又搭車去了龍鎮那邊,到了晚上五點多,三個人才到了龍鎮,先去買火車票,要去沈陽那邊,142次火車,是一張通票,是臨客火車,中間要倒車,坐火車先到三棵樹,再倒車坐通往上海的火車,經沈、天律,最後到上海。
到沈陽一千七百多公裡,票價21.08元。
早上去三棵樹的車已經錯過了,她們三個要坐晚上八點的火車去三棵樹,到三棵樹途經十一個站點,這是個慢車。
票買完,下午六點多,唐爽看時間不多,便決定從沈陽回來再去她大哥那,所以三個人找地方吃飯,準備坐火車就行。
還是上次的麵館,三個人各自買了一碗麵,臨上車時,何思為又說最好買點紅糖饅頭帶著。
彆人提出來的,孫向紅還會想想,何思為提出來的,她眼皮也沒撩一下,說先去火車站等她們,就先走了。
唐爽和何思為各買了四個紅糖饅頭,兩個人沒急著進火車站,就在火車站外麵的欄杆上坐著說話。
等時間差不多了,兩人才進站。
買的硬座,找到位置後,孫向紅直接在靠窗的位置坐下來,三個人是一條座椅,唐爽也不想讓何思為難受,坐在了中間,何思為則靠著過道。
兩人把饅頭放到桌上,身上的斜挎包就背在身上,大晚上的火車裡人很多,有很多沒買到座位的,就站在過道裡。
何思為細觀察了一下,上車的人多是知青,早期下來的知青,多是高級知識文化分子,或者說是家裡條件不錯的,思想覺悟高,選擇下鄉。
後麵下鄉的人年紀越來越小,總比前期下鄉的知青少了點什麼。
何思為身邊站著的男人看著有三十歲左右,手裡著大行李包,看著挺重的,何思為就好心提醒男人把可以把包放在她腿下麵,這樣有人從過道走,也不礙事。
男人道了謝,將包放過去,這樣一來,聊了幾句之後,何思為聽到對方是回家探親的,還是回沈陽。
何思為覺得挺巧的,“我們也去沈陽。”
男人的家就在沈陽,聽到她們是過去探親,也幫她們介紹沈陽哪裡可以去轉轉,提到了故宮。
男人的話音剛落,就聽到坐在靠窗的女人說了一句‘封建產物’,男人愣了一下,看女人一眼,話也止在這,沒有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