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而知,當這個女人到這個父親的地盤,又會麵臨什麼樣的處境。
想通這些,也不過是眨眼的功夫,唐爽眼裡的淚收起來了,“還真是這樣。”
何思為說,“你們是在這邊等場長他們,還是先回去?”
這時,趙永梅接過話,“營裡的意思讓我們不用回去。”
何思為對她說,“我的事情,就麻煩趙會計和王場長說一下,讓大家不用擔心我,我會照顧好自己。”
她拉起兩人的手,“相處一年,突然又要分開,好在離的不遠,以後大家也有機會見麵。旁的我就不多說了,我這邊也急著走,你們照顧好自己,大家可以常通信。”
趙永梅沒多少傷感,笑著說,“通信還要花錢,讓人捎口信就行了。”
又讓何思為放心,讓她到那邊先安頓好,這邊等場長過來,會第一時間把她的東西捎過去。
何思為還有些擔心老沈,隻是她這情況,擔心也沒有用。
之所以何思為急著走,是因為他們要趕著牛群過去,這邊營部原先有二十四頭牛,這一次都要歸到養殖農場那邊,其中一頭牛套上了牛車,段春榮他們的東西就放在牛車裡。
他們也是坐著牛車往養殖農場去,養殖農場在新建農場的西邊,靠著山下的地方,他們坐著牛車,也要走個十天八天的。
不用走著,很輕鬆,但是一路往那邊去,晚上睡覺也是在野外,還要趕著二十多頭牛不能丟了,也是個大任務。
趁著天亮,多趕路,何思為坐在牛車上,和唐爽及趙永梅擺手道彆。
身後,慢慢將營部甩遠了,何思為才收回目光。
段春榮說,“思為,你想的開,我知道不用我多勸你。雖然放牛苦,但是不和人接觸,自在一些。”
他聲音停頓了一下,“雖然在牛棚這邊的人被人排斥,但是我到這邊後,發現大家都挺好的。”
何思為說,“放心吧,我沒事。我惹人眼,現在已經壞的不能再壞了,也隻能如此了,不然每天都被人盯著,過的也不安穩。”
坐在車上的張洪,沒有說過話,人躺在牛車上,臉上蓋著件衣服,也不知道是睡了還是聽著呢。
牛群走的慢,牛車也不能趕的快,一直到中午了,也沒有走出多遠,而且牛群是走走停停,停下來吃草,何思為他們就得停下來。
何思為下鄉之後,這樣悠閒的時光真的不多,段春榮停下牛車下去趕牛時,張洪也默默的跟著,何思為就坐在牛車上,看著兩人在荒野裡揮著手裡的鞭子趕牛。
微風拂過,陽光、綠草、不知名的野花、草叢中的牛,以及放牛的青年,穿著軍綠色的上衣,這一切放在一起,就像一幅山水畫。
何思為揚起唇角,隻是笑意過後,心裡難免又多起哀愁來,有了難以割舍的東西,有老沈,她的親人,還有...不能再與王場長共事。
她抿抿唇,人生哪能那麼完美,也不能按著心意來。
天下也沒有不散的宴席。
何思為走的第二天,柈子農場的人終於坐著卡車到了營部,按上麵的通知,所有農場聚集到一起,最後大部隊一起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