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到養殖農場,到了七月中旬,何思為過來半個月,挖回來的草藥活了,還有種下的山野莖也活了。
何思為不用放牛,她這幾天一直在河邊忙,每天早出晚歸的,周用好信,實在忍不住,有一天跑到河邊去了,在看到河岸上一片片泥坯,一眼望去,得有個五十六塊,一排排的延伸到深處,整個人都傻眼了。
他回到營地和老沈說起這事,“思為那丫頭在弄泥坯。”
一個嬌弱的小姑娘,身體裡到底有多大的潛力,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周用怎麼也不相信是真的。
脫泥坯,她就自己做到了。
沈鴻文蹲在藥田地頭,正看著草藥,聽了之後,也回過頭,“脫泥坯?”
顯然也沒想到。
周用在他身邊蹲下來,“可不是,剛剛我過去時,看她還撅著屁、股在那忙著,也就沒過去。”
說完,周用自己僵了一下。
撅、屁、股,這種粗話,竟然是從他嘴裡說出來的。
沈鴻文起身,雙手背在身後,邊走邊說,“不行,我得過去看看這丫頭要乾什麼?”
周用顧不上發呆,起身跟上去。
兩人過來時,何思為正坐在河岸高處休息,看著兩人走過來,確定能聽到她說的話了,才說,“原本還想等忙完了告訴你們呢,我弄些泥坯,等泥坯好了後咱們搭個火炕,冬天就暖和了。”
泥坯做的營房,冬天風一吹就透,裡麵再沒有火炕,鐵打的身子也熬不住啊。
周用張張嘴,心生慚愧。
這邊八個人放牛,一個個活的似行屍走肉,麻木的不像個人,可眼前的小姑娘才十九歲,到這邊一直在儘最大的努力改變生活環境。
這種對生活的熱情,也深深的觸動了周用的心。
沈鴻文看了小丫頭一眼,沒有停下來,而是去打量泥坯,泥裡混著乾草碎,前麵先弄的,看得出來已經翻過來曬了,有九成乾了。
在看著這一大片泥坯,他沒有說話。
等晚上在藥田,隻有兩個人時,沈鴻文才問,“丫頭,你這是真打算在這裡待下去了?”
何思為彎腰薅著藥田裡的野草,頭也不抬的說,“嗯,就在這待著了,挺自在的。”
一切都要自給自足,但是同時也輕鬆,沒有人看著,更沒有人拿規矩約束你。
沈鴻文吧嗒著旱煙,“總不能在這裡待一輩子,你還年輕,終身大事也要考慮。”
沈鴻文想的更長遠一些,眼前是輕鬆,可是不在連隊,又怎麼接觸到好的青年,不接觸好青年,婚姻大事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