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思為心裡有了警惕,與滕鳳琴說話時,自然也就起了試探的心思。
她笑著說,“哪那麼容易,周營長交代過,況且我隻是和我爸一起學過中醫,也不算真正的醫生,怎麼能當隊醫呢。”
滕鳳琴見何思為有這個想法,立馬說,“隻要你想,這事就能辦。你想想肖連長和徐連長,你都熟悉,關係也不錯,算是自己人,連隊裡班子成員,趙永梅是保管員,你和她的關係,她當然不會反對,我這裡你更不用擔心,這樣一來,就剩下婦女組長、會計、計工員、民兵隊長和拖拉機手呢,計工員是王國棟,你們一個農場出來的,民兵隊長是徐明,和你關係也不錯,這樣一來就剩下會計和拖拉機手,會計是薑化成,是薑乾事父親,而拖拉機手是全長水,你看看,說起來都不是外人。”
何思為心想可不是,都不是外人啊。
滕鳳琴說了這麼多,最主要的是想說薑化成和全長水那裡吧?
果然,下一句就聽滕鳳琴說,“其實最重要的還是薑會計那,一個連隊有話語權的,其實也就是連長和會計。”
何思為嗯了一聲,不接話。
滕鳳琴一時又摸不透她的心想,如果真想調回來,也不該這麼沒有積極性,可是偏偏上一句話,又似動了心思。
這一年來,在何思為身上吃過太多的虧,滕鳳琴不可能不小心,心裡冒出很多念頭,那一瞬間,突然覺得她的心思被對方看穿了。
以前,滕鳳琴一定不會多想,但是這一年來,何思為麵對她時的作派,並不是那種有心事或者有想法會和她說的。
何思為等了一會兒,察覺滕鳳琴沒有繼續往下說,她側頭看了一眼,隻見滕鳳琴正在打量她,似乎想通過她的臉看出點什麼來。
這是學聰明了,不像以前那麼無腦了?
四目相對,滕鳳琴笑笑,“不過之前我和薑會計提起給你和薑乾事做媒,我反而擔心他同意了,會不會強行把你和薑乾事往一起湊啊?其實我看薑乾事挺好,但是你和我說過現在還不想考慮終身大事,也不好多勸你。”
相比而言,這一次滕鳳琴確實學聰明了,推心置腹的站在何思為的角落,為她著想。
活了兩世,又將滕鳳琴看個清楚的何思為,都不得不承認,滕鳳琴這次,真讓人挑不出毛病。
其實滕鳳琴很會說,隻是腦子有些笨,何思為又單純,她麵對何思為時,根本不用腦子,如今何思為變聰明了,滕鳳琴自然也不能再偷懶,剛剛一番話說完,她心裡也暗為自己叫好,這一招使的好。
又慶幸沒有走錯路,而招何思為厭惡。
相比之下,何思為就口拙得多,滕鳳琴換方法了,她還像以前那樣冷嘲熱諷,就是自己格局小,甚至落在誰眼裡都會覺得她不知好賴,如此一來,她也得換辦法,心裡是不想給滕鳳琴好臉的,又不想與她弄些虛的,索性就沉默。
左右平時她給大家的印象也是沉默的時候多。
她不說話,滕鳳琴又不好多說了,好在到了荒地,艾草他們從小就認得,何思為說兩人分頭找,她則往深處走,想看看有沒有黃柏。
黃柏是黃皮樹的皮,隻要找到黃皮樹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