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背著的東西雖然很重,兩肩開始還能感覺到被勒的痛,到了後來麻木失去感覺,何思為也就不在意了。
一口氣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隻知道夜空中的月亮已經到了頭頂,何思為停下來,大口的喘著氣,蚊蟲撲麵的往身上撞,何思為慶幸自己戴了手套出來的,衣袖也用布條綁緊,這樣蚊蟲根本沒有鑽的地方,不擔心被蚊蟲咬,自然想停就停想歇就歇。
隻是大夏天的捂的這麼緊,頭上又裹著麵紗,透氣性不好,身上的衣服早就被汗打透了。
歇好了,疲憊感湧上來,更不想動了,何思為不敢歇著,她知道隻要一鬆勁,晚上就不會再趕路了,可是離營地那麼遠,越這樣拖著回去越累。
她咬緊牙,背起東西繼續趕路,東方泛白,慢慢的天亮了,何思為身上的衣服被汗打透,又被露水弄濕,下半身水澇澇的,都可以擰出水來了。
天大亮之後,何思為反而越發精神,一晚沒有睡,她隻喝了口水,之後一口氣在下午之前,回到了營地。
白天太陽醒,濕的衣服外麵乾了,裡麵卻被汗打著還是潮的。
還沒有到營地,何思為遠遠的就看到老沈站在營地房子後麵往這邊望,看到她之後,人也大步迎過來。
何思為笑了,與老沈終於碰麵了,她兩腿一軟坐在地上,“總算回來了。”
沈鴻文看到她背回來的草藥,斥責的說,“弄點回來就行,背這麼多,你也太不珍惜自己身子了。”
這樣的斥責,滿是關心,何思為把竹筐從身上摘下來,把上麵捆的草藥拿下去,用苔蘚包的野山參就在上麵放著。
老沈湊過去,“挖到山參了?”
“一棵有二十年,一棵十多年的,還有一棵五年多的。”
沈鴻文嗬了一聲,“年頭真不少啊,我處理一下曬乾給你保存起來,將來嫁人當嫁妝。”
何思為說,“五年多的給你用來補身子,另上兩棵收起來就行。”
“什麼身子金貴的要用五十多的人參,這事聽我的,你就彆管了。”
沈鴻文直接把竹筐背起來,一隻手拿著草藥捆,“走吧,先回去。”
何思為一動也不想動,兩條腿仿佛沒有了知覺,但也知道在這裡坐著不行,隻能靠雙手撐著地麵站起來,深吸一口氣,才抬起沉重的腿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