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壽根立馬就明白了王建國在點他,他說,“今年雨水大,土豆被澇死很多,苞米土裡也生了粘蟲,又是新地種出來的苞米,本就產量不高,今年交公糧怕是完不成場裡交的任務了。”
王建國說,“你是場長,儘力就行。”
說實話,王建國確實對十三連偏愛一些,便是在肖壽根的職位安排上,他心裡也為此一直很愧疚,覺得自己沒有幫上忙。
要上車了,肖壽根停下來,等王建國看過來,他說,“場長,我在十三連挺好的,多謝你了。”
王建國愣神,肖壽根已經轉身借助卡車上的人,一拉一跳上了卡車,居高臨下的對視中,他微笑著離去。
王建國略想了下,便明白肖壽根這是將心裡的那股勁放下了,能化敵為友,自然是好的,他抬手遠遠的對肖壽根離去的方向揮揮。
王建國可以說是在林富德後方放了一把火,他並不是針對林富德,而是不支持他虛報浮產糧食產量,他們是要做貢獻,但是現在是共產主義時代,普通人也不能餓著。
今天的事,縱然傳到林富德耳朵,王建國也不擔心,他敢這樣做,就做好了被林富德記恨的準備。
營部那邊,何思為剛到,時間緊迫,鄧世青也沒有耽誤時間,隻交代何思為到那邊儘力而為,又讓全長水他們一路注意安全,由薑立豐陪著,直接送何思為去總局那邊。
當天晚上九點多,何思為他們到了總局,薑立豐得了命令,全程陪著何思為,全長水則將兩人送到之後,就連夜回營部了。
何思為他們被送到精神病院,門衛聽到何思為,直接喊了人過來,帶何思為他們去了辦公室。
原來自從醫院發生集體傳染病事件後,醫院裡工作的職工就沒有回過家,都住在這裡,每天晚上都會開一個短的會議,彙報一天的事情。
何思為他們到的很晚,會議剛好結束,但是領導在這邊,院長姓趙,戴著方框眼鏡,長方形臉紅嘴厚,個子有一米七五左右,長的也有些黑,臉頭的頭發也稀少。
從長相上來說,給何思為的印象並不好,說話的時候也不乾脆,做為一院之長,有點吭吭唧唧的。
何思為和薑立豐來的晚,會議室裡沒有幾個人,趙院長和何思為客套的握手之後,就讓何思為和薑立豐坐下,麵對麵把院裡這半個月的情況仔細的說了。
趙院長話話慢,又有些吭嘰,加上他說的仔細,如果按他這個情況說下去,何思為覺得說到天亮也說不完。
她直接占有主動權,說,“趙院長,彆人的情況可以先放一放,你先說張玉方的情況,從入院到現在,聽聽她的情況和症狀,我才能排查出這次的傳染病是不是由她引起的。”
趙院長並不笨,他愣了一下,便明白了何思為話裡的意思,“你覺得這次的傳染病因可能不在她身上?”
何思為來時的路上也在想這件事,她說,“我還不能確定,但是醫院都檢查過,不是結核,那我隻能先把這個想法放第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