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回來,大家很高興,又看到她帶回來了場裡分發的東西,大家也開始盼著過年了。
何思為覺得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他們這邊有一條河,完全不用擔心挨餓,冬天也可以刨凍窟窿網漁。
沒有漁網,何思為就問他們誰會用柳條編須籠,周用說除了老沈在時抓過魚,他們很少能抓到,就是沒有人會編網。
何思為是見過老沈編的,她就讓段春榮找些柳條回來,左右冬天也沒有事,大家喂牛弄飼料也不用她,何思為就用段春榮找回來的柳葉試著自己編須籠。
何思為這邊的生活走上正軌,薑立豐在十一月中旬在湯原農場已經上任半個月,在營部的時候他是營長助理,大家都求著他,如今到湯原農場這邊任副場長,工作開展的卻很難。
主要是被架空了,根本沒有給他伸手的機會,平時有什麼事,林富德直接讓自己的助手吩咐下麵的人,直接誇過薑立豐。
當然,有些事誇不過去,薑立豐要執行時,在下麵乾部那裡又遇堵,薑立豐安排下去的事,根本沒有人執行。
薑立豐再好的脾氣,半個月也忍不住了,明知道林富德在架空他,可這事直接找過去,你又沒有證據,有些事是讓你做主,下麵的人不執行,也是到一個地方要找領導審核一下。
就比如有薑立豐給下麵連隊批了卡車拉口糧,但是司機那邊要林富德批條才行,林富德在家裡養病,薑立豐將事情交代給林富德助手,助手交消息遞上去,等了一天又一天,薑立豐去催,助手就說申請遞上去了,場長還在批呢。
不是沒有批,隻是沒批完。
可是下麵連隊等不了了,隻能自己直接找上林富德,這事就辦下來了。
以此類推,下麵的連隊也看明白了,之後有事直接找林富德的助手,都比找薑立豐這個副場長好使。
林富德的辦法簡單又直接,惡心人了,你又拿他沒有辦法。
薑立豐也看出來林富德的意思,就是想把他逼走,薑立豐知道他現在已經沒有退路了,和上麵申請調走不可能,但是在這邊做一個傀儡,被架空,薑立豐還年輕,未來的前程可能就斷在這裡。
薑立豐日子難熬,場部的人選擇站住不敢得罪林富德,自然也遠著薑立豐,讓薑立豐在場部也成了孤家寡人。
眼看到了年底,知青請假探親的走的差不多了,整個場部留下來的也不過三十多號人,這樣家裡人寫信郵東西也就多了。
徐世斌過來時,薑立豐在自己的宿舍裡喝悶酒,一盤花生米,一杯白酒。
徐世斌笑了,身子往炕上一坐,抓了一粒花生扔在嘴裡,“場部怎麼沒有人值班?”
薑立豐回身又從旁邊的桌子上拿了個酒杯出來,徐世斌見了忙攔他,“我還要去共青農場,路上開車,就不陪你喝了。”
說著,薑立豐從包裡掏出一捆信件,往他跟前一推,起身要走,然後薑立豐喊住他,“等一等。”
徐世斌停下來,薑立豐起身,從櫃子裡掏出一副厚手套遞給他,“你去共青農場,把這副棉手套讓他們捎給養殖農場的何思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