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建祥說,“這事好辦,從牛棚那邊搬點木頭過來,在你那屋弄個泥坯的隔斷牆,留個門,炕也隔起來,這樣你住在裡麵他們住在外麵。”
簡錫慶說,“左右牛棚也不用了,我看不行就把牛棚的牆拆了移到屋裡來,泥也好弄,牛棚的泥坯牆上全是泥。”
辦法出了,段春榮問何思為,“你看這樣行不行?行我們幾個今天就弄出來。”
崔建祥說,“對,燒點熱水在屋裡和泥,炕多燒點,兩天泥牆就能乾。”
何思為說,“行,那就這麼辦。”
等周用知道後,不同意,“大冬天的,不用這麼麻煩,我和月娟是夫妻,分開住也沒事。”
崔建祥說,“周知青,這算什麼麻煩,大家待著也是待著,你也不能在一旁看著是吧,你燒熱水幫我們和泥,我們弄就行。”
說乾就乾,幾個人一天的功夫,就在何思為住的那屋中間搭起一道隔牆,屋裡有些泥腥味,因為是冬天,味道不算太重,挨著炕的那一部分是先搭起來的,等地上的部分搭好,炕上麵的隔牆已經乾了一大半。
當天晚上,周用就搬了過來,隔門的門是段春榮用乾柴現編的門,簡易的擋在那,晚上何思為不起夜,也不礙事。
這邊人少,又沒有人管,但是大家勁往一起使,也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至於說艱苦,在連隊場部,大集體生活在一起,日子怕是還不如他們好過。
一直到過年,場部也沒有派人過來,大家把家裡郵來的好吃的都拿出來,十二個人五斤豬肉裡又把野肉剁進去,買來的白麵都用來包餃子。
吃了兩頓餃子,這個年就算過去了。
年一過去,明顯感覺天變長了,年前三點多黑天,後年四點多才天黑。
74年了,何思為算算,她71年重生回來,如今已經三年了。
這三年的光陰更似一閃而過,但是在何思為的人生裡也留下重重的幾筆。
她結識了很多朋友,也交到了幾個真心的朋友,感受到了人情冷暖,有駭人的算計,也有為彆人而犧牲自己生命的肖壽根。
年後,過了初五,周用送宮月娟回場部,離開時宮月娟說,“或許咱們不久就會在場部見麵了。”
何思為說,“你也聽說我們這邊要被打散的事?”
宮月娟說,“我請假過來時,場長說了一句,具體上麵怎麼安排,他也要聽區裡的。”
被分到牛棚的人,多是‘犯錯誤’的人,怎麼處理,又安頓到哪,這樣的事情要等上麵下達意見。
宮月娟握著她的手,“榮場長一直誇你,對你印象也好,指不定咱們倆可以做同事呢。”
何思為說,“我也盼著這一天。”
送走宮月娟,何思為心想她的命可沒那麼好,又有那些盯著何家藥方的人,怎麼可能 讓她過的如意了。
離分彆的日子越來越近,大家的笑聲也少了,段春榮私下裡找過何思為。
他說,“我們分的地方一定不會好,你去區裡學習過,上麵應該會給你分一個好地方。我擔心的是分到一個你不熟悉的地方,到那邊有事也沒有人能幫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