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桂珍想說不對,卻又找不出反駁的理由。
半晌,她才開口說,“那倒是挺可惜的,沈連長人不錯。”
何思為沒有說話。
人不錯又怎麼樣?
不錯的人多了去了,你一個個都要聯係?
迷糊中,何思為要睡著了,聽到王桂珍又說,“思為,你今年21歲了吧?有考慮過終身大事嗎?”
何思為沉沉的睡過去。
王桂珍等了許久,沒有等來回複,知道人睡了,麵上不由得失望,翻過身去也睡了。
四月地上的雪終於融化光,連隊的職工人也開始耕地春耕。
地壟很長,一條壟有的兩三裡地,看不到地壟的頭一尾,大家有時坐下來開玩笑總會說,這麼長的地壟能跑死馬。
比方是誇張了些,但是足以見得地壟有多長。
何思為這時也跟著一起下地,翻地打壟忙完後,就是播種撒肥這些,春天的風沙大,到地裡沒多久,人就造的灰頭土臉的,鼻孔裡嘴裡都是土,吐有唾沫都是黑的。
而播種撒肥的時候,前麵的人腰裡紮著根繩子,後身拉著木爬犁,上麵裝種子和肥。
有人往坑裡撒肥,之後點種子,最後用腳埋土踩緊實,算上前麵刨坑的,四個人一組。
何思為和黎建仁、饒平川、鄒蓮妹一組。
是鄒蓮妹主動過來找何思為的,她被鄒蓮妹拉著去地頭時,就看到黎建仁和饒平順拉著爬犁,站在那等著。
兩人剛走近,黎建仁就笑著說,“走吧。”
也不多說彆的。
路上何思為問過鄒蓮妹,他們怎麼不和互助小組一起,然後才知道三人沒有讓彆人加入,黎建仁和饒平川找到鄒蓮妹,也是她被排擠,沒有人和她互助,然後黎建仁和饒平川又做不好飯,三個人這才搭了伴。
四個人何思為刨坑,鄒蓮妹撒肥,饒平川拖著爬犁,黎建仁則撒種子埋上。
彆的組乾的快,遠遠的將何思為他們這一組甩在身後。
遠遠的能看到黑色的土地上,四人一組都在全身心的耕種。
黎建仁不著急,還讓饒平川也慢點,“咱們乾活啊,隻要不拖後腿就行,又不爭做先進標兵,急什麼啊。”
說到這個,黎建仁說,“咱們連裡有個魏老疙瘩,咱們要和他學,不先進不落後,誰也挑不出錯來,也不出頭,這才是在集體生活中最聰明的做法。”
饒平川停下來,回頭對他說,“這沒有外人,你瞎說幾句行,傳到彆人耳裡,看你寫不寫檢討反省。”
黎建仁不以為意,“這又沒有外人,你們三個可是我最好的朋友,無產階級革命感情這麼深,你們一定不會往外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