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鳳琴目光緊緊的盯著何思為。
眼裡有憤怒、有傷痛、有不甘。
何思為冷冷的說,“鳳琴姐,你為什麼覺得我一定能幫你?是指望我家祖輩傳下來的藥方?你應該也和家裡說過了,讓家裡人在何楓那邊打聽沒有,所以才一直盯著我吧?”
滕鳳琴抿抿唇,然後說,“我沒有。我沒有這樣想,我也沒有那樣做。思為,就因為這個,所以你對我一直有誤會的吧?覺得我一直盯著你家祖傳藥方?”
何思為笑了,將手裡的灰菜塞到袋子裡,然後抬頭又看向一臉委屈的滕鳳琴,“那你為什麼覺得我能幫你?就因為我曾提醒過領導可能發生洪水?任何人聽了都會知道行不通吧?咱們不說這個,就說行得通,可我為什麼要幫你?”
今天隻有兩人,滕鳳琴又急著上大學,何思為也想聽聽她能說出什麼花來。
結果,說沒說出來,卻做出來了。
看著突然跪下的滕鳳琴,何思為愣了一下,隨即氣笑了,因為在滕鳳琴跪下的那一刻,一同過來的五個婦女也正好往這邊來,目睹了這一幕。
五個人站在遠處停下來,錯愕的望著何思為她們這邊。
何思為提起袋子,拿把假把刀站起身,眼神都沒往滕鳳琴身上落,自顧的往前去挖野菜。
滕鳳琴抬起頭,愣愣的看著前麵的身影,她咬咬唇,慢慢的側身坐在地上,雙手揉著膝蓋,回頭看到不遠處站著的五個人,她笑著招手。
五個人愣了一下,大步走過去。
滕鳳琴等五個到了跟前,解釋說,“剛剛蹲的久了,腿麻了也沒注意到,起身又猛就蹲下了,膝蓋火辣辣的,也不知道嗑壞了沒有。”
五個人聽了,齊齊鬆了口氣。
其中一個說,“嚇我一跳,我還擔心我們撞到什麼不該看的。”
滕鳳琴笑了,“能撞到什麼不該看的。我和思為從小一起長大,平時她又叫我姐,我怎麼可能給她下跪。”
五人笑了。
“那也嚇人。”
“可不是,突然跪下,我們哪知道怎麼回事。”
你一句我一句,氣氛很好,滕鳳琴輕鬆化解了剛剛的尷尬,她忍不住往前麵看一眼,前麵何思為離她們並不遠,荒野裡又空曠,她們說話又沒有壓低,何思為不可能聽不到。
滕鳳琴今天也是賭了一把,她沒有料到何思為是一點情麵也不講。
卡車拉著工程師過來的,這次過來的人沒有何思為認識的,工程師帶著人去上山,一直到天色大黑才下山,這樣一來,也給何思為她們多了挖菜的時間。
何思為的袋子踩的結實,四個女的幫忙,加上司機,才把一大袋子抬上去。
等車行駛起來之後,其中一個女的還在說何思為野菜的事,“我們挖了兩袋子加起來也沒你的重,當時看到你隻挖一袋子,我還想怎麼挖這麼點了,這回是明白了。”
何思為說,“兩袋子拿著費勁,就把野菜壓的實一些。”
“這個辦法好,不然還要回頭找另一袋子,咱們下次也學何同誌吧。”
其他人紛紛應聲。
黑下來的天,很好的掩飾了每個人的真實情緒,但是滕風琴能感覺到何思為心情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