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建仁隻是嘿嘿笑,“沒事。”
何思為才不信。
她還要處理草藥,黎建仁不說,她也沒等,提著竹筐回了醫務室。
等到晚上在外麵洗衣服時,看到黎建仁偷偷的找了過來,何思為在房西頭洗衣服,這時還有她當時自己摘的一堆柴火,此時天又黑了,不湊近看,根本不會有人注意到靠在柴火堆旁的黎建仁。
何思為問,“什麼事,弄的偷偷摸摸的?”
黎建仁說,“你今天進後山沒遇到什麼人吧?”
何思為沒立馬回答他,黎建仁的話讓她立馬想到了樹洞裡藏著的人參那件事,她打量著黎建仁,可惜天黑了,兩人離的又有七八步遠,看不清黎建仁此時臉上是什麼神情。
大約過了三四秒鐘,黎建仁說,“思為,你想不想掙點錢?”
這一句話,何思為心知她猜對了。
黎建仁是首都出來的子弟,平時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從他給鄒蓮妹弄來掛水藥的事就能看出來,他有一個他自己的關係網。
現在私下裡買賣東西屬於投機、倒把,但是有甜頭又有好處,膽子大的人很多。
黎建仁能做這個,何思為不意外。
而且,聽到他這麼坦誠的問,也算是在表態,告訴何思為他是相信她的。
何思為還有兩棵人參,一棵二十年的,一棵十年的,五年的那個給老沈補身子了。
人參是她和老沈一起找到的,她想過等人參出手了,錢也要分老沈一半。
而且她這兩棵人參年頭多,又是野山參,任何時候都好賣。
但是如果彆的草藥可以,何思為覺得現在有機會攢錢也可以,她便問,“怎麼掙錢?”
黎建仁嘿嘿兩聲,“你懂草藥,隻要是處理好的草藥,我都能幫你賣出去,怎麼樣?”
何思為沒有猶豫的應下,如果上大學九月之前才走,她現在七月中旬,她還有一個月時間,每天又是摘草藥,她可以撿一些不常見的處理好讓黎建仁賣掉,這樣也能要個好價錢。
兩人談話結束了,黎建仁沒有走。
何思為開始還以為他有話要說,等了一會兒見他仍舊不開口,突然就明白他不走的原因了。
何思為笑了,“東西我沒動,原封不動的放回去了。”
同樣,她為了表示誠意,對黎建仁說,“野參我自己也有,比你的好。”
黎建仁嘿嘿笑了,“去年發大水時跑到山上去,無意中得到的,不會處理,有機會你得給我講講那東西怎麼弄品相能弄好,這樣也能賣個好價錢。”
何思為也不吝嗇,當場教了他怎麼挖,挖了之後怎麼處理,最後又怎麼保存和晾乾。
黎建仁說,“喲,小爺給洗了,這不就不值錢....”
他突然停住,不出一聲。
何思為洗衣服的動作頓了一下,繼續洗衣服,之後就聽到身側傳來腳步聲,隨後鄒根發出現在她身側。
鄒根發仍舊是他那千古不變的老實樣,沒說話先緊張的低頭搓手,“何醫生。”
何思為看他這副無囊樣,再想鄒蓮妹的死,心裡湧起股無名火來,口氣不善的說,“鄒根發,鄒蓮妹去世,你就一點也不傷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