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摸清蔣秋用意的時候,何思為保準起見,不多說不多問,以靜製動,如果蔣秋真想做什麼,她自然會忍不住主動出擊。
蔣秋問了那麼多,何思為隻說了一句,她心裡很不喜歡這種感覺,就像她熱心貼了冷屁、股,但是想到她過來的目的,蔣秋還是忍下了想轉身就走的衝動。
她說,“思為,你們這次回去後,你是要一直在區裡醫院?還是上麵有彆的安排,在區裡醫院隻是一個過渡?我也是請假回來的,回來之前沒聽區裡缺人,如果區裡隻是安排你走一個過渡,你還要考慮考慮。”
何思為說,“我隻是一個普通的職工,組織上怎麼安排,我就怎麼做,我聽組織的,個人想法和意見不重要。”
蔣秋說,“當然,我們為國家做貢獻,哪裡需要我們,我們就去哪裡,隻是你的情況我也了解,總這樣折騰也不是回事,要不要再和上麵說說,儘可能給你安定下來?”
何思為越聽越糊塗,她也失了耐心,問道,“蔣醫生,你有什麼事直接說吧,我聽不明白你想說什麼?”
這回,何思為這麼直接,換成蔣秋一直措手不及了,這話可不好回答,她總不能直接交代何思為怎麼做吧?她是什麼人?有什麼資格?
這一點,蔣秋還是知道的。
她過來隻是‘提點’‘提醒’何思為的,最終目的也是讓何思為按著她說的方向去做。
何思為見她不說話,便說,“蔣醫生,既然沒什麼事,那我去看看沈營長有沒有回來?”
她不想和蔣秋單獨待在一起,老沈先前明明在東屋,聽到這邊有人來也不好過來,何思為隻能打破這種僵局,去老沈那邊,這樣蔣醫生也不敢像現在這樣放肆。
何思為想的沒錯。
蔣秋也是想抓住隻有兩個人在場,何思為要走,她立馬說,“思為,我其實想勸勸你,現在不要搬走,就是要走也不是這個時候走,這樣對沈營長影響並不好,沈營長一直在幫助你。當然,他不需要回報,但是你很善良,也不希望給他惹麻煩對吧?”
何思為的手輕拍著懷裡的王寶民,似在安撫讓他聽話,眼睛一錯不錯的看著蔣秋。
很輕很淡的眼神,蔣秋卻被看的渾身不舒服。
可隨之而來的,是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羞憤。
一個小小的孤女,一個知青,憑什麼用這樣的眼神看自己?
蔣秋來之前還想著用溫和的態度對何思為,這一刻她覺得她想錯了,她就該讓何思為明白,沈家捧著她她才能在這裡理直氣壯的,如果沒有沈家,她何思為什麼也不是。
蔣秋說,“我知道我這樣勸你,你心裡不好受。但是有些事你並不知道,你的事牽扯到徐世斌,你與徐世斌是通過王家認識的,王建國知道了這件事,打電話給了家裡,同時也給了徐世斌,許阿姨今天一大早就去了徐家,兩家是世交,因為這件事鬨的很不愉快,徐世斌也在接到王建國電話後,就離家出走了,家裡找了一晚也沒有找到。”
蔣秋一口氣說完,她的眼睛鎖在何思為的臉上,那張嬌弱的臉上,除了驚訝,沒有一點彆的神情.....沒有擔心。
這樣自私的人,憑什麼得到大家的關心?
何思為並不是不擔心,隻是她知道徐世斌不會做出想不開的事,而且她此時還在聽到消息的震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