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思為不喜歡孫向紅的話。
或許是因為不喜歡她的人,所以她說的話也不喜歡聽。
特彆是是聽到孫向紅總是將她與她綁在一起,更讓何思為不喜。
她沒有當麵反駁,但是也沒有給孫向紅麵子,這次連敷衍的笑都沒給她一個。
王建國同樣如此,眼神也沒給她一個,一口喝掉飯盒裡的奶粉,放下飯盒,拿著麻花起來,說,“去外麵走走,外麵陽光好。”
何思為說好,學著他一口把奶粉喝了,這時她聽到王建國對孫向紅說,“孫知青,辛苦你幫忙把飯盒洗一下。”
麵對孫向紅時,王建國說話的口氣一直很客套,不過是前一句後一句的事,區彆卻立竿見影的大。
孫向紅笑著說好,也不用她多說,兩個人沒有等她說完,就結伴出去了。
孫向紅握著茶缸的手蹦起青筋,咬破了嘴,嘗到了血腥的鹹味,直到透過窗戶,看著兩人順著連隊的大道往南走,確定回頭不會看到她,才用力的將手裡的麻花扔在地上,抬腳狠狠踩了數下,才將心中的怒火發泄出來。
已是深秋。
風已經冷了,何思為和王建國沿著路走,一開始兩人並沒有說話,就默默的走著,身後是送王建國過來的吉普車,慢慢的跟著,離的並不近。
走出一段距離,大約五六分鐘,王建國停下來,後麵的吉普車也停下來。
何思為的目光隨著王建國停下來,也落在他臉上,往上微移,對上一雙深邃的眸子,心中的某一處動了一下。
王建國出身高乾家庭,但是他為人卻性子隨和,任何時候都能讓身邊的人感受到他散發出來的無微不至。
他停下來,同樣看著何思為,沒有立即說話,而是從兜裡掏出一個巴掌大的盒子遞給何思為。
同樣,沒有說話。
何思為目光落在盒子上,並沒有想太久,默默的接了過來。
在她接過去那一刻,王建國嘴角慢慢揚了上去。
他說,“我想你應該需要它,回去再看。”
然後他又說,“再待五分鐘,我就得回去了。”
何思為將盒子放進兜裡,跟上去。
連隊的道修的平整,平時隻要農活忙完了,連裡都會組織職工修路,把車轍印鋪平,再揚些砂石,這樣下雨天走在上麵也不會沾一腳泥巴。
砂石道兩邊是高大的白楊樹,樹蔭將陽光遮擋大半,散落下來的陽光落在身上,讓人仿佛置身在柔和的光裡。
或許即將麵對離彆,兩人格外珍惜這短短的幾分鐘。
卻又不知道說什麼。
一直到時間,王建國停下來,兩人都沒有交流過。
王建國往身後的吉普車看了一眼,吉普車就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