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石素秋接話,何思為又說,“自打你天天往我這來,連裡的人遇到了總會問你是不是過來看病的,也好奇你得的什麼病,我說不是,大家都不信,總覺得你的病很嚴重。為了不讓人議論,你還是少往我這來吧。”
何思為話裡的示意已經很明顯,甚至有些威脅之意。
石素秋再執迷不悟,那到時會怎麼樣就不怪她了。
石素秋笑了,“沒事,我不怕彆人議論,再說有老高在呢,大家也會給他麵子。”
又將靠山拉了出來。
兩人往外走,何思為說,“高連長一直很在乎自己的風評,你還是問問他的想法吧,夫妻之間要有商有量的,不然商產生矛盾就不好了。對了,他也知道你是氣血虧虛吧?”
石素秋定定的看著何思為,“他知道,以前他每次回去探親,都要帶我找大夫看病。”
聽了她的回答,何思為心裡有數了。
這兩人是沒有結婚就在一起了,石素秋的身體還遭禍壞了。
做為大夫有時就會這樣,根據病人的病,能推斷出大體發生了什麼事。
到了路口兩人分開,石素秋往自己家走,何思為往食堂走,半路被趕上來的呂一玲喊住。
呂一玲手裡拿著盆,也是去食堂打飯的,自打呂有華重新當回連隊裡的會計之後,呂一玲在連裡的地位又一次水漲船高。
呂一玲似看透了那些人真麵目,與那些人仍舊淡淡的,反而每天都糾纏著何思為。
她小聲說,“上麵又選上工農大學的人名了,我讓我爸提你,但是被高連長和王連長拒絕,他們說你私下裡作風不好,怕上麵再拿這個說事,而影響到整個連裡的聲譽。”
看到何思為不驚訝,甚至也不生氣,呂一玲說,“你真不在乎?”
何思為說,“不在乎。”
反正習慣了。
呂一玲說,“我爸想托朋友把我弄進城裡進廠子,你覺得我該接受嗎?”
前世,她死的時候有很多
國有廠子都倒閉了。
呂一玲本身腿上又有殘疾,如果廠子倒閉了,她也麵臨著失業,但是城裡的機遇總比這裡多。
她說,“如果你爸能把你安排進去,那就去吧。”
呂一玲牟定的說,“行,那我聽你的。”
何思為說,“其實你看現在私下裡倒賣東西的,發現沒有政策也放寬了,上麵都不怎麼管,我朋友來信說城裡放的更寬,進城之後如果有掙錢的來源,你也可以抓住機會,誰會錢多呢。”
呂一玲笑著說,“咱們倆想到一塊去了,我就這麼和我爸說的,我爸也是這個想法。”
何思為有些羨慕呂一玲,至於呂有華,思想不古板,還能想的這麼遠,又不會被這個時代把思想禁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