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瘸子左右打量沒有人,貓著腰往何思為住的地方而去。
何思為回到屋後,心踏實了,她坐回炕上先吃飯,剛吃了幾口,就聽到後窗外麵有動靜,她放下盆飯,扭身側耳又仔細的聽了一會兒,確實是有動靜。
有人在拿柴火。
連隊這邊的後窗戶,多是用塑料或者木板釘上的,不是玻璃,所以也看不清外麵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何思為隻聽到有人在搬東西,炕和北窗還有一定距離,她正要脫鞋上炕,就聽到門外寧全山喊她。
“小何知青在嗎?”
何思為應了一聲,然後再去聽,後窗已經沒有動靜了。
寧全山的到來,何思為心裡有底了,聽到寧全山的來意,何思為先讓他把東西放到炕上,然後沒有說話,隻用手指了指後窗。
寧全山是軍人,又靈機,何思為沒有說,但是通過她的動作和神情,立馬就明白怎麼回事了。
他大聲說,“小何知青,東西在這,那我就先回去了。”
他的手,也指著後窗,又指指門,不言而喻,是要去後麵看看。
何思為嘴上說,“辛苦你了,我送送你吧。”
她也指了指門。
不想驚動後窗的人,寧全山隻能由著何思為跟著出去。
兩人一出門,快速的往後窗跑,就是怕後窗的人發現何思為沒有待在屋裡而心生警覺跑掉。
結果沒跑幾步,前麵的寧全山緊急收住腳,身子往前傾,又控製住用力後倒,才站穩。
寧全山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又咽回去,然後立正敬禮,“營長。”
身後的何思為也是緊急收住腳,在寧全山敬禮時她才穩住身子。
這個場麵有點滑稽,他們倆是差點撞到沈國平,而沈國平手裡卻提著一個人,明明是個人,卻像小雞仔似的被他揪著後衣領提著,對方也不反抗,垂頭的樣子恨不能鑽到地縫裡去。
沈國平麵對兩人,隻淡淡的嗯了一聲。
寧全山這時收回敬禮的手,問道,“營長,這是在後窗的人嗎?”
沈國平將人往前推,手一鬆,就看這人往前踉蹌兩步才穩住身子,然後頭才慢慢抬起來。
四下裡太黑,剛剛離的又遠,何思為也沒看清對方,這時借著月光,又趁應了外麵的光線,才認出此人正是李瘸子。
何思為不意外,隻是吃驚,吃驚的原因也是因為李瘸子今天晚上就動手,看不出這人還是個行動派。
李瘸子也知道躲不過去了,麵對何思為時,他冷哼一聲,“對,就是我。白天看你不順眼,晚上就想偷你幾捆柴火,現在被抓到了,你想怎麼處理隨便。”
何思為聽到隻是偷柴火,一時又被氣笑了。
這人的報複手段,還真是特彆啊。
寧全山氣不過,“你這人怎麼一點認錯態度都沒有?你報複小何知青,還理直氣壯的,你看你思想很有問題啊。”
李瘸子不接話。
何思為補刀道,“對啊,你侄子在念大學,一個家門出來的,思想覺悟都讓人堪憂啊。”
這次,李瘸子急了,他跳起來指何思為,“你的事和我侄子有什麼關係,你衝著我來,彆玩陰的。”
何思為輕哼了一聲,“是啊,不敢對連長有意見,就衝著我來,說不過我又玩陰的,咱們倆到底誰在玩陰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