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火車站,趙正遠沒急著回去,讓何思為看著自行車和東西,他說去辦點事,等回來時手裡拿著一個油紙包,直接塞給何思為。
何思為接過後,發現裡麵是熱的,問他,“什麼啊?”
趙正遠說,“不是我給你的,是我媽叮囑我給你買點茶葉蛋帶著,這個有滋味,家裡煮的沒有鹹淡,你帶著火車上吃。”
何思為哭笑不得,“你花這個錢做什麼?我自己買吃的了,還是燒雞呢。”
趙正遠把自行車鎖上,摘下包和行李,往站裡走,“燒雞是燒雞,雞蛋是雞蛋,能一樣嗎?”
東西都買了,再多說也沒用。
何思為說了謝謝,將油紙包放到裝燒雞和饅頭的網兜裡,進了站裡等著檢票,最後上火車找到車廂,趙正遠一路給何思為送上車安頓好,這才下了火車,卻也站在外麵沒有走,直到火車動了,走遠了,他才離開。
火車上人多,這時多是探親假結束返回工作地的人,要麼就是上學的,自然車裡最熱議的話題。
何思為隻是安靜的聽著,因為是臥鋪車廂,裡麵的人也多是家裡條件好,要麼是有些身份的人,素質偏高,大家說話時也都壓著聲音,以防吵到彆人。
何思為從農場那邊回來是下鋪,這次去首都仍舊是下鋪,要一天一夜,等火車進站後,何思為深吸一口氣,跟著人群下了火車。
活了兩輩子,第一次進首都。
何思為穿著一身乾淨的衣服,但是站在首都的地界,看上去很寒酸。
她就像一個從未走出村子的女孩,對一切都充滿了好奇,一棟棟的小樓房,火車站也是人擠人,何思為提著東西擠出人群站在公交車站牌時,愣是出了一身的汗。
出來的時候孔茂生給她講過到首都後坐幾路車能到校區,校區在朝陽區和平街那裡。
她報考的是中藥學專業,主要學習中藥學、藥學、中醫學等學科的基本理論與基本知識,能從事中藥鑒定、炮製、藥劑、臨床合理用藥、藥品經營管理及中藥研究與開發等方麵的高素質應用。
何家有三代祖傳下來的藥方,何思為選擇這個專業,也是想將來能靠自己的能力,將藥方裡的藥都研製出來。
她下火車的時候天已經黑了,火車站到學校不到八公裡,坐公交車七站地下車。
這個時間點,正是下班的點,公交車上很多人,何思為又提著東西,車行駛的過程中免不得包和行李撞到人。
何思為連連道歉,周圍的人沒有和她計較,反而好心的往兩邊擠擠,讓她把李行和包放到地上。
到了陌生的城市,感受到陌生人傳遞來的溫暖,何思為緊繃的心也慢慢放下來。
外地生考來的多,有很多都是提前報到,學校也很人性化,直接安排報到的學生住進宿舍。
何思為到的時候,隻有門衛在,看到她的通知書確認後,讓她簽寫了報到名字,然後鎖上門,幫她提著行李送她去了宿舍。
宿舍在二樓,12人的上下鋪鐵床,已經住進了5個人,看到何思為進來,熱絡的上前幫忙,接過門衛提的東西,一邊讓何思為選床鋪,何思為沒有猶豫直接選了剩下的一張下鋪,一推門正對著的床位。
包不乾淨,就放到了床邊的地上,行李則放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