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家屬院,車曉從自行車上跳下來,一路上沈國平都沒有開過口,她心裡也莫名的發虛,所以不知不覺中兩人誰也沒有說話。
“明天還要去芷雲那,自行車你騎走吧。”
沈國平把自行車推給她,“你家裡也要用,你推回去吧,明天我直接坐公交車在鐵路家屬樓那邊等你,咱們在那邊碰麵,你也坐公交車去就行。”
車曉笑著說,“國平,咱們認識這麼多年了,你和我還用得著這麼客氣嗎?”
沈國平說,“一碼歸一碼,這些天一直在麻煩你,你朋友那欠下的人情,以後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你直接和我說,不能讓你還這個人情。”
車曉笑笑,“行了,不和你說了,說了影響心情,明天見吧。”
她接過自行車,推著往院裡走,不被看到的臉上,早就沒有了笑。
原本想晚上和沈國平說說白天在宋家的事,但是車曉發現,根本沒有機會,今天的場合也不適合。
沈國平那邊回到部隊,發現李國梁在等著他,他問,“這麼晚不睡,出了什麼事?”
李國梁說,“沒事就不能找你啊。”
沈國平說,“我今晚不一定回來,你怎麼確信就能等到我?”
李國梁就等在沈國平的寢室裡,他躺在床上,看著沈國平脫了外套又倒水洗手,他問,“病好了?”
沈國平洗過臉,扯上洗臉架上的毛巾,回頭打量著他,“你知道的消息還挺多的。”
李國梁說,“你病的厲害,車虹來部隊醫務室拿藥,大家都知道了。”
看他幸災樂禍的口氣,沈國平問,“說吧,又聽到什麼議論了?”
李國梁坐起來,“哎,你也知道大家都在議論啊?之前是你和車燕,現在又來個車曉,你和車家姐妹是怎麼回事,我也很好奇。”
“一個是戰友,一個是朋友,就這麼簡單。”
李國梁撇嘴,“你是分的清,可是外人分不清啊,你和車燕真是戰友嗎?當初她不轉業,你們倆早走到一起了。”
沈國平劍眉擰到一起,搭好毛巾,端著水盆出去,等再回來又打了熱水回來,脫鞋脫襪子泡腳,他抬起眼皮看著李國梁,舉指間帶著幾分吝嗇和嫌棄。
“又被你媳婦趕出來了?”
李國梁眉頭一挑,惱羞成怒的瞪過去,不過馬上又壓下去,“你隨便說,我才不上當呢。”
沈國平說,“你和你愛人總這樣鬨對你影響很不好,你還是好好處理一下,對你提乾有很大影響。”
李國梁說,“你以為我不知道啊。從南邊回來,上麵找過我好幾次呢,咱們倆往上提是板上釘釘的事,你這邊沒問題,我這邊變故卻很大,領導也讓我自己把家裡安頓好。”
他們現在是營級,提個副團沒問題的。
可是現在這裡的老娘們根本不在乎那些,李國梁說,“我覺得她更希望我不提,這樣她也安心。”
沈國平冷下臉,“胡鬨,這是什麼想法?你往上提是好事,難不成你過的不好她才高興?這是夫妻嗎?我看你娶了個仇人吧。”
李國梁一臉無奈的說,“我覺得自己娶的就是個仇人。”
沈國平說,“明天我去找領導把情況反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