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車上,常輝把大概案情給她敘述一遍,戴晴心裡也有了底。
“郊區出現孩子誤食老鼠藥的情況,孩子被送到醫院搶救無效,都死了。一家人接受不了,直接把家裡的三兒媳婦叫劉翠的女人給告了。說她心懷怨恨,報複家裡,故意讓孩子吃老鼠藥的。”
“具體原因是家裡的婆婆重男輕女,前兩個兒媳婦都生了兒子,就把劉翠生的孫女送人了,劉翠瘋了一樣一直找尋,可惜沒啥結果。現在她們一家人都懷疑劉翠故意報複,讓侄子誤食老鼠藥。”
“他們早有家庭糾紛,走訪的村民也說婆婆對劉翠不好,有作案動機……但劉翠一口咬定老鼠藥是婆婆買的,跟她沒沒關係,說婆家一家子冤枉她。”
戴晴聽著,臉色沉重,兩條人命呢。
但有一點她也搞不清楚,這年頭老鼠藥為什麼會做成彩色的,不但好看還有股香味。吸不吸引老鼠她不知道,但小孩子不知危險,好奇心重,為此喪命的已經不是一起兩起了。
一般出現這種情況,都是家長看顧不嚴,不存在故意投毒,也就沒人管。
要是真用老鼠藥害小孩子,確實殘忍了,老鼠藥一旦吃了,幾乎沒法救。
還有就是不好提取證據,隻要當事人不承認,確實麻煩些。
到了局子,還是最裡麵的一間房,常輝領著戴晴走進去,一個中年漢子坐在椅子裡,垂頭喪氣,鐵欄杆後麵,坐著一個滄桑的女人,雙眼無神。
戴晴就看了那女人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看向坐在外麵的中年漢子。
常輝注意到戴晴的目光,連忙解釋,“這是劉翠的丈夫,趙建民,其他人都在會議室等著。”
聽到常輝的聲音,趙建民也抬頭看她。
戴晴一愣,這人長了一張豬脂麵,就像塗抹了一層豬油,又好像有礫光,這種麵相被稱為沐浴天羅,克妻妨子。且他眉毛散亂不清,有親人分離之苦。懸臂昏暗,也是家破人亡之兆。
總之這人麵相,已經衰敗了。
戴晴看過他的麵相,心裡差不多明了,往前走了一步,站在鐵欄杆前,當她看清劉翠的麵相時,心一沉。
她臉上黑霧籠罩,印堂黑暗,耳門周圍發黑,黑氣入口,已經是死相。地閣黑沉,躲不過牢獄之災。
黑氣之中透著星星點點的猩紅色,這人手上確實沾了人命。
常輝發現戴晴嚴肅的神色,靠近一點,“你想問什麼隻管問吧。”
戴晴看著劉翠,“劉翠,你身體撐不了多久,還有什麼心願未了嗎?”
聽到有人叫她,劉翠恍惚的轉過頭,眼神死氣一片,“你看出來我要死了?”
聽到劉翠開口,原本呆坐著的男人猛地撲了過來,抓住鐵欄杆猛晃,
“劉翠,你終於開口了?你說,你為什麼要對孩子下手,那可都是我親侄子啊,都還那麼小,你怎麼狠心下手的,你怎麼忍心?”
“趙建設,我沒有害你侄子,我先前已經說了,老鼠藥是你娘買的,她才是那個罪大惡極的人。要不是她把老鼠藥帶回家,你侄子還活得好好的。”
劉翠盯著他,眼神猛地射向他,眼裡都是恨意,
“我閨女才是真的苦,不被你們喜歡就算了,剛會走路就被娘扔了,到現在都不知死活,你心裡可曾想過她,可曾愧疚過?”
趙建民漲紅著臉,呼呼喘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