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口掛上了白燈籠,這下子周圍的鄰居都知道李大宏沒了,紛紛上門吊唁。陳觀樓趁機打聽柳氏的情況,和她說的差不多,前年成親,一直沒孩子。至於柳氏的來曆,鄰裡都有猜測,卻沒有一人說到根子上。甚至有人猜測柳氏本是風塵女子,被李大宏贖身。但是,柳氏作風很好,無可指摘,類似的猜測自然是不攻自破。
中途,陳觀樓回了一趟天牢,找人打聽,誰都沒聽過柳名輝這個名字,案卷名冊裡麵也查不到。原本他以為柳氏是犯官之女,想來是錯的。或許他沒有錯,隻是查錯了地方。
不是每個犯官都會關進天牢。隔壁錦衣衛也關押著許多犯官。
之後,他找到盧大頭,問他,“有沒有認識的仵作,嘴巴嚴實,經驗老道,技術過硬。”
“你找仵作乾什麼?”
“蔣獄丞醉酒落水,李大宏醉酒落水。這事我琢磨著……”
“你彆琢磨了,聽你這麼一說,怪瘮人的。大熱天的,我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盧大頭很是嫌棄,搓了搓手臂,才接著說道:“你想找仵作,何必舍近求遠,我們天牢就有現成的。”
“天牢有?”陳觀樓大感意外。
“有啊!刑房的老張頭,那手藝,那眼神,隔壁錦衣衛有時候都要請他掌眼。”
“老張頭竟然是仵作?”
陳觀樓極為詫異。老張頭是刑房大拿,打錢祖師爺。凡是他親自出手,隻需一天時間,犯人連小時候偷看女人洗澡的事情都得一五一十交代出來。就沒他打不來的錢。實屬是鬼見愁。
老張頭也知道自己不太招人待見,培養了幾個徒子徒孫,就極少來天牢應差。隻有有大活的時候,才會露麵。
陳觀樓有幸見過一回老張頭刑訊犯人,那手段……從那以後,若非必要,他堅決不踏進刑房一步。實在是太考驗人的神經,正常人進去後都會被逼成瘋子。難以想象,老張頭乾這一行乾了幾十年。
盧大頭偷偷問道,“你想檢查李大宏的屍體?你懷疑他是……”
“你不覺著他死得很突然嗎?再說了,他家有個貌美如花的老婆,怎麼舍得半夜三更不回家還在外麵浪蕩。”
“啥玩意?李大宏的老婆又老又醜,你是不是搞錯了。”
“你說的是過去的那個,早死了。我說的是現在這個新娶的,你見了就知道,李大宏真是豔福不淺。對了,你聽過柳名輝這個名字嗎?”
盧大頭還驚詫於李大宏的新媳婦,隨意的搖搖頭,“沒聽說過。李大宏真娶了個新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