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回到家,就聽見對麵陳二狗的家的院子傳出辱罵聲。潘娘子又挨罵了。
她婆婆凶悍得很,一個老寡婦,沒了兒子,儘逮著兒媳婦欺負。
春香嫂看不過眼,借口借鹽,跑到陳觀樓家嘮叨。
“那個胡大娘真是的,男人死了,兒子死了,知道她可憐。但,好歹還有個小孫子。潘娘子也是老實規矩賢惠的女人,日子熬一熬,等小孫子長大了就好。非得整天逮著潘娘子罵。哪天把潘娘子逼死了,我倒是要看看她一個老太婆怎麼帶著小孫子過活。”
“天天罵?”陳觀樓好奇問道。
春香嫂連連點頭,“我都看不下去了,潘娘子太可憐了。那麼溫柔賢惠的女人,胡大娘到底有什麼不滿,非得把人逼死了才甘心嗎?”
春香嫂替潘娘子打抱不平,但那畢竟是人家的家務事,她一個外人不好上門過問。隻能跑到陳觀樓這裡嘮叨。
陳觀樓攤手,他一個單身男人,跟潘娘子說話都要注意一下影響,更沒可能乾涉彆人家的家務事。
春香嫂連連歎氣,“難道就這麼眼睜睜看著?”她對潘娘子的遭遇感同身受,很能共情。畢竟她也是彆人家的兒媳婦,早年沒少受婆婆氣。
“要不你讓潘娘子學著強硬一點。如今他們家全指望她一人,裡外都離不開她。”
“這能行?”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行不行難說。”陳觀樓不抱希望,他隻是隨口出個主意罷了。
春香嫂很是頭痛,一邊同情潘娘子的遭遇,一邊又怒其不爭,惱怒胡大娘這個惡婆婆。
想不出辦法,她才轉移了注意力,“好幾天沒見到你,天牢最近有這麼忙嗎?”
“忙啊!最近犯人多,天牢上下都很忙。”
“總感覺京城亂糟糟的,錦衣衛三天兩頭上街,能嚇死人。往年都不這樣。今年到底怎麼回事,你在衙門當差有沒有什麼內幕消息?”春香嫂好奇的打聽起來。
“我哪有什麼內幕消息,全是道聽途說。就知道上百官員去宮門口請願。”
陳觀樓都沒敢說逼宮二字,他怕春香嫂嚇死。逼宮二字,著實太過駭人。然而,數百官員聚集宮門,說是請願,實則就是逼宮。
老皇帝一口氣抓了幾十個官員,連一天都等不了,態度之堅決,對官員之冷酷,由此可見一斑。
朝廷上下看似安靜了下來,殊不知更大的風暴正在醞釀中。朝臣對老皇帝的不滿,也是越積越多。
這回關進天牢的官員,提起老皇帝,膽子大到都不稱呼陛下,而是直接張口就說老東西。
一口一個老東西,陳觀樓都不敢聽,也不敢往上報,他怕被遷怒。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