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順兒懵了一會,才領會到陳觀樓話中的意思,他感激道:“多謝陳頭。不用了!”
真漢子!
那可是淩遲啊,淩遲一千刀,要堅持三日。
陳觀樓無法想象,究竟什麼樣的意誌力,什麼樣的大無畏精神,方能如此坦然的麵對淩遲酷刑。
反正他怕死!
“王大俠隨時可以改變主意,讓獄卒通知我一聲就行。”
王順兒笑了起來,笑得很輕鬆,沒有任何包袱,“陳頭的好意我領了。身為大明王的結拜兄弟,沒有孬種。”
陳觀樓拱拱手,深表佩服,轉身離去。
陳觀新不太理解陳觀樓的做法,“區區一個反賊頭目,陳頭何必對此人如此客氣。”
陳觀樓掃了對方一眼,“他們對不起朝廷,對不起天子,但他們對得起金州的百姓。一個一心為百姓的人,隻不過選擇了一條錯誤的道路,信錯了人,給他一點力所能及的幫助,又算得了什麼。”
陳觀新張張嘴,好一會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可他畢竟是反賊。朝廷為了平賊,花費甚多,還欠了上百萬兩的虧空。這些虧空最後都會落在其他州府百姓的頭上。他對得起金州的百姓,可他對不起其他州府的百姓。”
陳觀樓嗤笑一聲,“你莫非真的認為,沒有金州反賊,朝廷就不會落下虧空?天子修道,大興土木,莫非那些錢都是從天上掉下來的?金州反賊,不過是迫使天子將大興土木的錢用作平賊罷了。其他州府百姓的負擔,根源不在金州反賊。在何處,你腦瓜子聰明,比我更清楚。”
陳觀新腦門子一陣恍惚,他緊張兮兮的四下張望,確定沒人偷聽才鬆了一口氣,“陳頭,這話可不興說啊!這裡是京城,天子腳下。”
“我知道。以後不說了。”
“樓哥兒……”陳觀新突然改了稱呼,他欲言又止。
“有什麼話儘管說。”
“樓哥兒,你是不是頭生反骨?”
“胡說八道!我可是大大的良民。”陳觀樓必須給予強有力的反擊,“我遵紀守法,用心當差,從不做違法亂紀的事情。京城像我這樣的良民已經不多了。你憑啥說我頭生反骨。我看你才是頭生反骨,否則你爹為什麼總找你茬?”
陳觀樓摸著自己的後腦勺,“我家老頭子老糊塗了。你看,我腦袋平的,哪有反骨,不信你摸。樓哥兒,你敢讓我摸一摸嗎?”
陳觀樓一腳踢飛了對方,還想摸他後腦勺,欠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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