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說了不算,必須由醫官說了算。
醫官披著外袍,一臉不爽的模樣,被請到了天牢。顯然他是被獄卒從床上拉起來的,說不定還是從小妾的床上拉起來。難怪拉長一張臉,看誰都像是欠了他八百兩銀子沒還。
“陳頭啊,半夜你也不嫌折騰。”
“天氣炎熱,我擔心發生疫病。趕緊忙完這裡的事情,早點將屍體抬出去,以防萬一。”陳觀樓的理由十分站得住,醫官也無可奈何,搖搖頭走進牢房。
“死了!死得透透的。”
“煩請開具一份文書,明兒一早我便上報刑部。”
“沒問題。”
醫官應承下來,前往值房開具文書。
陳觀樓當即命人收殮劉道聞的屍首,又吩咐道:“誰走一趟,去劉家報喪。屍體如何處置,還要等上麵的決定。告訴劉家,若要安葬,還需耐心等待。”
陳全領了報喪的差事,帶著兩個獄卒前往劉家。
屍體搬出牢房,安置在最陰冷偏僻的停屍房。
站在停屍房門口,陳觀樓詢問肖金,“你的調查有結果了嗎?”
肖金鄭重說道:“問了昨晚值班的所有人,大家的口供都對得上。小的可以確保,沒人私自接觸過劉道聞。陳頭,可能真的是想多了,劉道聞就是單純的病逝。
自從得知判決後,劉道聞的精神狀態一直不對勁。古話都說,憂思成疾,加上受了涼,病情來勢洶洶難以避免。退一萬步,劉道聞被砍頭是板上釘釘的事情,誰會沒事乾,跑來殺一個即將上刑場的犯人。這事說不通。”
“我也是以防萬一。畢竟劉道聞是大名鼎鼎的貪官,他死在牢裡,不想吃掛落,就得凡事仔細,確保沒有任何錯漏。”
“陳頭是擔心上麵會調查劉道聞的死因嗎?反正都是死,無非是早死和晚死的區彆,上麵犯得著嗎?”
“誰知道呢。所以,寧願辛苦一點,也不能留下辦事不力的把柄。記住了嗎?”
“記住了!”
天亮了。
陳觀樓安排人,將劉道聞夜裡病逝的消息上報刑部。
原本以為走個流程,劉家人很快就能將屍體領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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