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夫子一臉急切道:“快快快,老夫已經迫不及待。不管對不對,總歸有一個思路。不弄清楚原因,老夫的腦袋都快要炸掉的。”說罷,他還拍打了幾下頭顱,顯然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他。
陳觀樓組織了一下語言,這才說道:“前些日子,詔獄被劫,你知道吧。”
“知道啊!”
“當時天牢也被劫了。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詔獄被劫。我聽說,上一次詔獄遭到賊人劫獄還是五十年前,算算時間,那會正是先帝晚期,奪嫡之爭最激烈的時候。總之,這件事捅到宮裡,據不可靠消息,老皇帝發了好大的脾氣,還下了格殺令。但凡和教匪有牽扯,彆管身份地位,統統嚴辦。抓到教匪,無論大小,一律夷三族。”
“這和大老爺禁足令有什麼關係?”杜夫子還是沒想明白。
陳觀樓突然壓低了聲音,“聽聞,最近宮裡頭死了好多人,尤其是太極宮。”
杜夫子瞪大了一雙渾濁的眼睛,半信半疑,“你哪來的消息?準嗎?”
陳觀樓悄聲告訴他,“我是獄卒,京城的三教九流都有接觸。消息是從皇城殮房那邊傳來的,他們負責處理宮裡頭的屍體。你說這個消息來源準不準?”
杜夫子一臉懵逼的樣子,拍著腦袋,“你說了這麼多,猛地一聽,這兩件事好像沒關係。可是都牽扯到一個人,那就是老皇帝。老皇帝會因為詔獄被劫,就發這麼大的火?這不可能吧。又不是什麼天塌地陷的事情,至於嗎?”
陳觀樓點點頭,“一開始我也認為不至於。不就是劫獄,天牢這邊,年年都會發生一兩起,也沒見老皇帝動怒,最多就是口頭申斥刑部辦差不利罷了。但是,宮裡頭大批量死人,的確是從詔獄被劫開始的。江圖搜刮東州,也是從詔獄被劫開始的。不往這方麵想都不行。”
陳觀樓一開始也認為老皇帝小題大做,不就是詔獄被劫,將錦衣衛那幫番子收拾一頓不就行了,至於大動乾戈嗎?
偏偏老皇帝還真大動乾戈。
已經有小道消息傳言,江圖之所以搜刮東州,是因為老皇帝難以息怒,要用東州百姓的血,用教匪九族平息怒火。
這個消息來源不確定,準確性不確定,但是卻一下子打開了陳觀樓的思路。
如果傳言屬實,那麼一切都解釋得通了。
不知什麼原因,詔獄被劫激起了老皇帝的怒火,這股怒火極為恐怖,誰碰誰死。於是就有了江圖搜刮東州,太極宮天天死人,朝堂上風聲鶴唳,大老爺下令侯府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