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觀樓見狀,心中了然,“錢都輸光了?”
盧大頭嘿嘿一笑。
“離著發薪水,還有小半個月,你打算怎麼辦?嫂子沒收拾你?”
盧大頭在陳觀樓麵前,向來都是透明的,什麼都沒瞞著。直接撩開衣領,露出被抓花的脖頸,“母老虎發威,我打算這幾天就歇在天牢,不回去了。等她什麼時候消了氣,再回去。”
“總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啊。等你以後乾不動了,怎麼辦?”
“讓我兒子頂班,兒子掙錢給老子花,天經地義。”
果然是個五毒俱全的爛人。
陳觀樓吃著酒菜,“勸你的話我懶得說,你也聽膩了。要不這樣,每個月發了薪水,扣下一部分存起來。”
盧大頭哼唧哼唧,顯然不樂意。
陳觀樓瞥了他一眼,眼神冷冷的。
盧大頭一個激靈,立馬說道:“要不陳哥你幫我存著。一個月就存個五錢……”
“存個二兩銀子,一年就有二十四兩。拿一半用來過年,足夠你們一家過個肥年。剩下的錢繼續攢著,給小孩們攢聘禮攢嫁妝攢房子。孩子大了,你又是個老賭鬼,將來兒媳婦肯定會嫌棄你。”
“敢嫌棄我,就不準進盧家的門。”盧大頭囂張得很。
陳觀樓嗬嗬冷笑,“你一個爛賭鬼,憑啥不能嫌棄你。兒子兒媳跟你住一起,整天雞犬不寧,難道就好嗎?分開吧,分開住,眼不見心不煩,嫂子生氣的時候也有個去處。”
“陳哥你怎麼處處替小崽子著想,怎麼不替我著想?”
陳觀樓不疾不徐地說著誅心之言,“你一個爛人,我憑啥替你著想。我們雖然是兄弟,不等於我會無限度的支持你。對就是對,錯就是錯。你這輩子反正已經完蛋,儘量彆禍害老婆孩子。”
盧大頭還有點不服氣,他自我感覺特良好,特嘚瑟,覺著自己挺能乾的。
陳觀樓也承認,忽略盧大頭身上的毛病,是個能乾人。可惜,毛病太多,難以忽略。尤其是好賭這一點,真是沒救了。有錢就賭,沒錢就看人賭。每天的生活,就圍著賭這個字轉悠。上班就摸魚,腦子裡想的還是賭,回味著頭一晚上的賭局,哪哪沒做好,哪哪運氣差了點。
陳觀樓夾起一顆油炸花生米,丟進嘴裡,“這些年,你沒少掙錢。光是二當家那樁案子,你就掙了幾百兩銀子。你是一文錢沒給嫂子,全都輸在了賭桌上。我真是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