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觀樓笑了起來,招招手,讓對方附耳,“那可是許大人的寶貝兒子,將來要傳宗接代。你斷了人家的命根子,人家就要找你拚命。難不成我陳觀樓的命不值錢?”
“可是,陳獄丞你是武者……”
“我是武者,又不是你們衛家的武者。憑什麼要為你們衛家的仇恨奉獻自己。衛老三他算個屁,除了銀子,衛家任何人都休想差使本官。就算是侯爺親臨,我也是這句話。”
衛管事臉色青了白,白了紫,頻頻變換。
陳觀樓語氣一緩,又說道:“其實,既然衛老三沒有大礙,命根子還能用,不影響傳宗接代。稍微教訓一下許老三就行了。這點銀子,我實話跟你說,也就夠讓許老三在刑房待個一天兩天。想要更多,沒有。但是呢,天牢這地我說了算,我的規矩是,凡事沒必要弄得血淋淋的。乾脆餓他三天九頓,外加斷水,如何?”
衛管事嘴角抽抽。
偏袒!
赤果果的偏袒!
“陳獄丞之前認識許老三?”
“不認識。”
“為何陳獄丞要幫許老三出頭?”
“關你屁事!”陳觀樓不客氣的懟回去,“敢情,我話中的關鍵,衛管事你是一句沒聽進去啊。我都說了,天牢這地我做主,我說了算。你是聽不懂還是裝傻?下回,換個聰明點的人跟我說話。我不耐煩跟蠢貨計較。拿著你的銀子滾!”
衛管事被懟了一臉,你你你了半天,一句狠話都沒敢撂,他怕撂了狠話就走不出天牢大門。隻能灰溜溜滾了。
衛家的剛走,許家的人就來,也是送錢,請陳觀樓關照許霖。
來的人是許霖的四弟,庶出,在家負責經營家中產業。客客氣氣的,看得出來常年在商場廝混,進退得當,不倨傲也不卑微,說話如沐春風。
陳觀樓頓時就感覺舒服了。
還是許家會做人。
不怪他願意跟財氣滿滿的人打交道,說話好聽啊。不像當官的,隨時擺著官架子,真不耐煩伺候。
就連侯府的管事,也沾染了一身傲氣,傲個屁啊!,一個下人在他麵前拿腔拿調,沒把人打一頓,已經是看在勳貴之間同氣連枝的份上。
陳觀樓瞧了眼桌麵上的銀票,以他常年跟銀子打交道的經驗來看,數目竟然跟衛家的數目一樣,都是一千兩。
這兩家人做事……
“不瞞許四爺,你來之前,衛家的管事剛剛離開。”
許老四聞言,頓時麵上一緊。沒有一句廢話,又拿出幾張銀票放在桌麵上,“還請陳獄丞多多關照我家三哥。他脾氣不太好,請你不要跟他一般見識。”
瞧瞧,許老四多上道,多識趣,多會辦事。
不愧是場麵人。說話做事比衛家管事周到多了。
陳觀樓笑了笑,“許四爺放心,許三爺那邊我已經打了招呼,讓獄卒們好生照顧著,不會委屈他。不過,改明兒衛家人再來,非要用錢砸本官,屆時本官也為難啊!”
誰能和錢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