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情都有誰參與?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盧大頭下意識就要拒絕,他哪裡敢說。
天牢也是江湖,也拉幫結派。互相之間,向來井水不犯河水,各有各的道。他要是說了,等於是壞了規矩,要遭人報複的。
陳觀樓吃著酒菜,也不催促,讓對方自個權衡。
陳全那邊的調查,如果不上手段,很可能隻能查到幾個小蝦米,真正的帶頭大哥繼續禍亂天牢。
他盯上盧大頭,就是要將那幫人一網打儘。
盧大頭,陳觀樓給對方起了個外號,叫做天牢百曉生。愛賭,好賭,消息靈通。外麵的事情對方都清楚,沒道理天牢內部的秘密卻不知道。
這不,果然叫他猜中了,盧大頭果然知道這夥人。
這麼大的買賣,這麼大的膽子,這麼大的手筆,往天牢塞人,人不知鬼不覺的殺人,絕非一二個膽大之輩能做出來的。必定是一個團夥,分工明確。以前都是拿窮哈哈頂罪偷換犯人,這回搞富家子。說明這回他們接了大單,開張吃三年那種大單子。
背後水深,這一點毋庸置疑。
正因為水深,他才要一抓到底,徹底鏟除這幫毒瘤!
盧大頭焦慮得額頭冒汗,豆大的汗珠浸濕了整張臉,他卻一點感覺都沒有。
他可憐兮兮叫了一聲,“哥……”
陳觀樓沒搭理他,繼續吃著酒菜,神情看起來很自在。
盧大頭越發慌亂緊張,“哥,我不想死!”
陳觀樓冷哼一聲,“在我眼皮子底下,你想死都死不成。”
“可是……”
“沒有可是!要麼說,要麼滾,你自己選!我不逼你。”
嘴上說不逼,實則處處都在逼,每分每秒都在逼迫。
盧大頭是真的想死!抱著頭,焦慮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永遠不用麵對這艱難的處境。
“哥……我我……確定能保住我?”
陳觀樓哼了一聲,往椅子上一躺,“我很無能嗎?”
“不不不,不是那意思。就是吧……這事我真不清楚。”
“盧大頭,事到如今你還跟我鬼扯。信不信,不用那幫人出手,我先結果了你。混賬玩意!這些年,我護著你,這麼大的事,這麼大的團夥,你愣是沒透露一個字,藏得夠深啊!那麼多銀子拿去喂狗,好歹狗還知道汪汪叫兩聲。你呢!你連狗都不如!”
話說得很重,也很傷人自尊。
盧大頭當場就哭了啊!
哭得哇哇叫!
“哥,我錯了,我不是人!我說,我全都說。你想知道什麼我都說!但是這一回的案子,那個多出來的犯人,我是真不知情!我就隱約聽了一句,說是收了一大筆銀子,要讓那小子無聲無息徹底消失,任誰都查不到。之所以還沒動手,是因為還有一筆尾款沒結算,雙方似乎有分歧。那個多出來的犯人被發現後,所有人都急了,慌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