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觀樓冷冷一笑,表情顯得很陰沉。
他慢條斯理地說道:
“張獄吏,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見,而是在吩咐你,懂嗎?這次的事,我特意將你摘出來,你也應該識趣。否則,我現在將你的名字往名冊上一放,你也逃不了一死!”
“大人,這事跟小的沒關係啊!”張獄吏大聲叫冤,顯得很委屈。嗓門直衝房頂。
陳觀樓一腳踢翻旁邊的腳蹬,“你一句沒關係就能撇清嗎?張力鵬是不你的同鄉,是不是你的手下。你說沒關係,問問外麵有幾個人相信。
也就是本官,肯相信你,並且在刑部那邊據理力爭保下你。不僅保你的命,還保住了你的差事,讓你繼續充當乙字號大牢的獄吏。你要是這麼不識趣,那麼我必須得斟酌一番,我之前的選擇究竟對不對。”
張獄吏心知肚明,這是最後通牒。
他眼珠子滴溜溜亂轉,他要是不拿出一個態度來,今日怕是無法善了。也不知是陳獄丞跟刑部那邊究竟達成了什麼協議。
下麵犯事的獄卒想找人疏通關係,大把的錢花出去,都不如陳獄丞一句話好使。
這種案子不過堂,不走正常的司法程序,全憑上官們的喜好,一句話就能決人生死。
他果斷轉變態度:“大人贖罪!是小的不懂事,小的太過膽怯,缺乏擔當。大人放心,小的經過大人的教誨,已經深刻反省。這就去找張力鵬,無論如何,要他吐露幾句實情!”
陳觀樓的神色緩了緩,“如此甚好!去吧!莫要讓本官失望。”
張獄吏咬咬牙,重重點頭,“小的儘全力而為。”
“張力鵬,你把我害慘了!”
張獄吏下了大牢,來到牢門前,張口就是抱怨,“你死不足惜,可我還得繼續在天牢當差。你嘴巴能不能鬆一鬆,好歹吐露一二句實情。你究竟替誰辦事,錢財都流到了什麼地方,但凡你交代一樣,陳獄丞說了,保你家人不死。”
張力鵬麵無表情地的從牢房地板上站起來,走到牢門前,一句話沒有,直接拿腦袋撞牆。
砰砰砰……
一下接著一下,頭破血流也不能阻止他。
張獄吏嚇得臉色煞白,“你你你……你要找死,就死得乾脆點。彆耍這種把戲嚇唬人。反正你都是要死的人,你以為誰會稀罕你的性命嗎?你不說也無所謂,無非就是你全家死光光。”
張力鵬突然停止了撞牆,“好大的官威。見我落難,你很高興吧。那個多出來的犯人,是不是你搞的鬼?說!”
“放你娘的狗屁!”張獄吏往後退了一步,“你的事情我從來不過問,跟我有什麼關係。要怪就怪你自己,貪心不足。那個多出來的犯人,分明是你們膽大包天弄進來,自己首尾不掃乾淨,還敢怪到我頭上。張力鵬,你死有餘辜!”
張力鵬嗬嗬冷笑一聲,“好好的人,關押在乙字號大牢。轉監那天,突然就被轉移到丙字號大牢。這事不是你乾的是誰乾的。”
“你糊塗!不管是乙字號還是丙字號,穆青山都會對著名冊一一核實,逃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