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陵要做事,建始帝全力支持。
誰敢反對,統統投入大牢關押。前方打仗,絕不允許後方有人拖後腿。
於是乎,趙明橋又又又下獄了。
陳觀樓見到對方,氣不打一處來,“你是記吃不記打嗎?”
趙明橋還是老樣子,坐個牢,坐得理直氣壯。那氣勢,好似他才是天牢的老大。
他昂首挺胸,厲聲說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暫且彆說。我認為我沒有做錯什麼。陛下被姓謝的蠱惑,顧頭不顧尾。
沒錯,楚王做大,的確是朝廷大患。但是,朝廷真正的心腹大患,不在南而在北。可以這麼說,北邊的平江侯都比楚王更危險。彆不服氣!我這麼說,是有事實依據。”
“狗屁事實依據!”陳觀樓怒罵道,“我身在天牢,卻也知道朝堂有一股聲音,說平江侯狼子野心,養寇自重,恐有不臣之心。
不管這個說法有沒有根據,將來某一天會不會變成現實。至少眼下,平江侯是朝廷的忠臣,在為朝廷平賊。
你們這幫朝臣,不能因為沒有發生的事情,從而過度焦慮過度揣測,將忠臣硬生生逼成反賊!你們這麼做,分明是仇者快親者痛,根本就是無事生非。你們該死!
在我看來,謝長陵的策略並無問題,楚王做大,已經威脅到朝廷的稅收。朝廷打他有何不可。你反什麼反?你懂打仗嗎?你隻會憑著一腔熱血瞎來!你活該下大獄!”
他憤怒得口不擇言,完全不顧對方的死活,不顧昔日的友誼,有什麼話都往外吐。熱血青年好是好,就是腦子不好使。認知有限,容易被人當槍使喚。一個個還自以為是,驕傲得不行。
趙明橋沒有怒,他看著陳觀樓,就像是在看一個傻子。
陳觀樓被激怒了,“你那是什麼眼神,將我當傻子看?我若是傻子,你就是智障!”
趙明橋嗬嗬冷笑,“陳兄,你是惱羞成怒嗎?我提起平江侯,觸到了你的痛腳,是嗎?難怪!畢竟你姓陳,跟平江侯同宗。可是,在家國大義麵前,我希望你能擺正自己的立場,切莫自誤!”
陳觀樓嗬嗬一笑,“你是不是覺著自己特正義,特偉岸,特有大情大義大格局?錯了!全都錯了!我就問你,逼反平江侯,對你對朝廷有何好處?放任楚王做大,又有什麼好處?真要論起來,我都忍不住懷疑你是不是收了楚王的好處,故意給南邊放水。”
“你可以懷疑我的智商,懷疑我的做事方法,但你不能質疑我的人品。我趙明橋以性命起誓,絕對沒有收受楚王一文錢。”
“你沒收錢,你手底下的人你敢確保他們沒收錢嗎?青年社的人沒收錢嗎?你這人雖說固執,其實也很容易被人左右,隻需巧用計謀即可。你當了彆人手中的刀,自個都不知道。”
陳觀樓連連嗤笑,極儘鄙視,不留半點情麵。過去攢下來的那點人情,估摸著這回全都要消耗完,還要倒貼。
但他不在乎。
在他看來,趙明橋魔怔了。曆史上有很多三心二意的人,猶猶豫豫的人。這些人最終反了,無一不是被朝廷逼迫。
就算要逼迫,好歹選個好時機。
站在朝廷的立場上,現在是好時機嗎?顯然不是。南北都在打仗,朝廷哪來的底氣膽敢在這個時候逼反平江侯?極儘拉攏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