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此事查不得啊,這裡麵水深。”
穆醫官苦口婆心地勸道。
陳觀樓怒道:“天牢這地,本官沒記錯的話,勉強算是我的地盤。我的地盤我都不能查,老穆你屁股歪了。”
穆醫官辯解道:“非是老夫屁股歪了,此事涉及帝陵,涉及到宮裡,非同小可。一旦大人將蓋子掀開,隻怕再也蓋不上,會死更多的人。一串一串的死。大人真想見識那樣的場麵嗎?整座天牢,被掀翻天。甲字號大牢的獄卒有一個算一個,上百號人排隊被砍頭。大人,你確定你要見識那樣的場麵?”
陳觀樓猶豫了。
他不希望有人死,可是……這事做的,在他地頭上肆意殺人,他還不能深入調查,實在是欺人太甚!
“我隻查天牢內部,彆的我管不了。你也知道,我不是個多事的人,不會主動給自己找不自在。這事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去了,天牢我以後還怎麼管理。老穆,你同我說實話,此事跟你有沒有關係,毒藥是不是你下的?”
穆醫官瞠目結舌,“陳獄丞你糊塗,老夫跟你可是過命的交情,我能背著你偷偷給犯人下毒嗎?或許,我私下裡有售賣一些毒藥,但是我敢指天發誓,這群死掉的犯官,跟老夫絕無關聯。”
“無論你說什麼,我都信你。你說沒關係,那必定沒關係。”
“大人堅持要查下去?”穆醫官憂心忡忡?
陳觀樓板著臉,抿著唇,“樹欲靜風不止。外麵的人做什麼我管不了。但是天牢的人背著我做下這等大事,我要是不管,下次他們就該在我的飲食裡下毒。你彆忘了,天牢這些年,光是落水死的人都有多少,能是意外嗎?”
穆醫官皺眉,愁緒很重,“你說乙字號大牢跟丙字號大牢問題重重,老夫是信的。但是,甲字號大牢可是你親自帶出來的,當初你擔任獄吏的時候,狠狠整頓了好幾次。按理說,甲字號大牢應該是最乾淨的牢房。”
不僅是衛生最乾淨,也是人最乾淨的牢房。
偏偏一次性死了七八個犯官,乾淨二字,實在是打臉啊!
陳觀樓豈能不怒。
出問題的偏偏是他親自帶出來的甲字號大牢,哼!
“乾不乾淨,查過就知道。我們都清楚,馬滿他們的死不是意外。至少要找出下毒的人。”
穆醫官眼看勸不住,隻能說道:“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千萬彆往外聲張。刑部既然已經畫押,天牢這邊就按照程序通知家屬來領取遺體。莫要節外生枝。鬨起來,上麵的人縱然吃不了兜著走,可是最倒黴的肯定是天牢無辜的獄卒。這年頭,當個獄卒也不容易,好歹先把命保住。”
陳觀樓點點頭,他肯定不會牽連無辜。
“有需要幫助的話,說一聲。老夫義不容辭。”穆醫官離開的時候又說了一句。
……
按照程序,通知家屬來領取遺體。
陳觀樓再次見到馬秦氏,一身素衣。
女要俏,一身孝。
雖不是一身孝,一身素淨的穿著,更加襯托出他的美貌,出水芙蓉,天生麗質,又處於最美好的年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