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人交了錢,全都放出去。
僅剩的幾個,實在是拿不出錢來,窮光蛋一個,借都沒地方借。屬於又窮又橫又賤嗖嗖的一類人,一點人緣都沒有,所以找不到人借錢。
許富貴請示,這些人如何處理?要不要放。
“不交錢放什麼放。”
“那是繼續關押?”
“浪費糧食。乾脆都哢嚓了,做花肥!”
“真,真的都殺了?”許富貴受了點刺激,說話結結巴巴,“這不好吧。”
陳觀樓嗬嗬冷笑,“你也知道不好啊!那你還不想辦法,成年大男人,就不信找不到地方掙錢。丟去賣,也能賣兩百兩吧。丟到碼頭下苦力,往死裡壓榨,一個月也能掙二三兩銀子。乾十年兩百兩銀子就有了。你就問他們,想怎麼賣?賣身還債,還是賣體力還債,讓他們自己選。”
“這能行?長得那麼磕磣,誰看得上啊?”
“將臉蒙住,關了燈都一樣。”陳觀樓不帶絲毫情感的說道,完全化身黑心官吏,不管他人死活。
許富貴一臉懵逼,心想陳獄丞今日是吃了火藥嗎,脾氣這麼大。
“那我去問問,給他們做個還債計劃。”
也不是非得賣身吧。
這幫人專門撈偏門,肯定有法子湊齊銀兩。膽敢哄騙天牢,下回抓回來,直接哢嚓了。
沒人敢欠天牢的錢。
那幫越獄犯夠凶夠大膽吧,越獄之前,都會老老實實交足銀兩。
越獄犯都不敢欠天牢的錢,因為誰都不敢保證自己不會二進宮。一旦二進宮,死定了!牢房獄卒有一百零八種辦法弄死他們。
這幫下三濫的玩意,總不能比越獄犯更厲害!
是的,沒人敢欠天牢的錢,下三濫也不行。一個個紛紛絞儘腦汁,想方案掙錢換自由。
兩百兩,對於有錢的人來說,還不夠一頓飯錢。對於普通人來說,這是十年的收入。
幾個混混一商量,拿出了一個絕佳的方案,偷!
隻有偷盜來錢最快,罪名也不重。隻要不被抓住,還了天牢的欠款,說不定還能剩下一筆。
許富貴:……
他是該縱容了縱容了縱容了?
這幫人當著他的麵商量偷錢計劃,完全沒將他這個官府吏員放在眼裡,豈有此理。
他一時間拿不定主意,隻能再次請示。
“偷錢?準備去哪裡偷?要不,我給他們出個主意,他們要是敢去肖長生的家裡偷錢,就算最後不足兩百兩,我也放他們出去。要是被抓了,若是關押京兆府的牢房,我會叫人打點。若是關押在天牢,此事更為簡單。”
啊?
許富貴再次懵逼,看不懂,完全看不懂。
“大人,非得這樣嗎?”
“難道本大人的方案不好?”
“不是不好。主要是肖府,那可是肖貴妃的弟弟府上,肖大人乃是陛下跟前的紅人。這這這,招惹肖府不合適吧。”
“的確不合適。所以,讓那幾個人去試試。成不成都無所謂。”
“萬一他們扛不住,交代是天牢指使他們……”
“哈哈哈……就算他們說是天牢指使,誰信?哪個當官的會信他們的說辭。想活命,他們自個都知道要管好嘴巴。膽敢吐露一個字,都是死。都不用天牢出麵辯解,審案的時候,直接二十棍子下去,當場就得死在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