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殷境外,錦州之邊,山嶽縱橫,不見人煙。
這是人類的禁土,自大殷建立以來,尚無人敢深入,飛蟲走獸擇人而噬,花草林木見人而食。
這荒無人煙的叢林中,一位長相格外俊秀的男子手持金杖,麵色平靜,一步步來到一座高山麵前。
可惜,這人生得如此俊秀,頭頂卻一片光滑,沒有一根毛發。
“蟬君大人。”
山下的幾隻小虎妖見到男子,急忙將頭埋低,不敢直視男子。
男子對著小妖點點頭,然後抬頭看向山嶽:
“夫人,蟬君來見,怎不出來迎接?”
聽到這話,幾個小虎妖紛紛看了彼此一眼,然後一咬牙,一頭撞在地上,力道之大,竟然硬生生將自己撞暈過去。
他們知道接下來這裡會發生什麼,那絕對不是他們該聽的。
山嶽之上,大量飛鳥像是受驚一般倉皇飛走,似乎山中有什麼可怕的事物。
蟬君閉著眼睛,一手持杖,一手還拿著一隻異常豔麗的花朵。
半刻後,山嶽之上響起了沉重的步伐聲,從山頂一路到山底。
一隻體型嬌小的白虎出現在蟬君視野中,然後在蟬君麵前化作人形,那是一個長發及地的古典美人,看起來相當文雅。
正是於菟。
於菟神色清冷,身上散發著一股若有若無的煞氣,似乎不怎麼待見蟬君。
“夫人請看。”
蟬君將手上的那妖豔異常的花朵遞給於菟。
千年寒陽花,是不可多得的寶藥。
然而於菟卻不看一眼。
“相公,你我不必如此,錦州一破,我們的關係就此結束,何必這樣。”
蟬君平淡的臉終於變化,他的眉毛忍不住跳動,不過還是克製了下來。
“夫人……這是妖國的意思嗎?”
“不是。”
蟬君深吸了一口氣,不是妖國的意思,那就是她自己的意思。
旁邊有些力度不夠大沒有將自己撞昏死的小虎妖瑟瑟發抖,聽到了這些他們不該聽的東西,他們還能活嗎?
蟬君隨手將那極品的寶藥之花扔在地上,重新恢複平靜。
“夫人,關陽城的事情,你越界了。”
蟬君金杖一杵地,獨屬於妖君的氣息散發開來,讓於菟忍不住皺眉。
“人類向來狡猾,若這是個陷阱,你已經回不來了。”
“而且……袁滿是我手下大將,你為何將其調動,你手下的四位妖王為何不去,反而犧牲我一名大將,你作何解釋。”
蟬君一改平靜,語氣逐漸沉重。
袁滿剛剛上任沒多久,他的氣息就直接消失了,這分明是被某個司妖人斬了。
“還有,我知道你想要狼王,不過你可要想清楚了,這狼王最近可不太對勁。”
於菟平靜的聽完了蟬君的叱喝,也不惱怒,揮了揮衣袖質問道:
“你監視我?”
聽到這話,蟬君怒從心起。
她居然還在責怪自己?
要不是他一路跟在於菟身後,憑她這半步妖君的實力,早讓陳道給生吃了。
他付出了這麼多,不就是圖於菟能將他們夫妻之名做實?
若是於菟真願意和他成為真正夫妻,他那妖魔大將全送給於菟他都願意,然而呢?
於菟知道這事情是自己越界了,也知道蟬君對自己的心思。
眼下正是要緊時候,他們不應該在這時候爆發矛盾。
想到這,於菟露出一絲愧疚之色:
“這事情是我著急了,我向你賠不是,這個機會我等太久了,若是錯過了這次,就很難下次。”
陳道重傷,這機會太難得,她忍不住。
見到於菟終於認錯,蟬君也放緩了語氣;
“夫人,錦州立國之事,是遲早會有的,我希望夫人下次有什麼大動作,至少先告訴我這個丈夫一聲。”
於菟點頭,算是服軟。
“不過我看那陳道是真的被重傷了,否則我屠一城百姓,再加上一位庭柱,他怎麼可能一點反應都沒有。”
聽到這話,蟬君依舊搖頭:
“人類狡詐,我們吃的虧還少嗎?”
“立國乃大事,不急一時,夫人,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蟬君又從身上掏出一支寶藥花遞給於菟,這次,於菟沒有拒絕,接過藥花將其收下。
“夫人,海外武盟的事,你怎麼看。”
於菟冷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