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援隊此時也很安靜。
規則四說【連贏三次獎勵一張免死牌,被殺時使用可抵消死亡;連贏四次獎勵一張明牌,使用明牌同組遊戲中的其他人會顯露出來;連贏五次獎勵支援牌,可以接受場外支援。】
這次贏了可以獲得一張免死牌,下一輪就有明牌,下下一輪贏了才可以接受場外支援。
到時候還剩多少人,剩的是不是自己人,沒人敢往深處想。
這一場遊戲,本質上就是殺人遊戲。
所有題目都簡單得要命,根本就是為了殺人而設置的遊戲。
季亨抬頭看向操作台前的齊德元。
“一隊,你有沒有什麼想法?”
“有。”
齊德元盯著大屏幕目不轉睛,“還記得選手們剛進入時的那道提示音嗎?”
顧建明立即翻出來,“你是掉入深坑的困獸,這裡充斥著各種各樣的危險,如果想要活到最後並離開這裡請牢記以下規則。”
齊德元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困獸,遊戲,這個副本究竟是誰的遊戲?副本的名字是針鋒相對,並不是什麼遊戲。”
“所有人用慣性思維下意識覺得針鋒相對指的就是人類與詭異。”
“你們有沒有想過,這是副本的名字,是在交代副本的背景或者主題?”
“……”
會議室裡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坐直了身體,開始發散思維。
方仁的腦子一轉,跟上了齊德元的思路。
“你的意思是說,遊戲不是這個副本的核心,擺脫困境才是?”
季亨立馬接話,“這場遊戲是誰設定的?死亡人數過半到底是什麼標準?離開的大門通向哪裡?”
齊德元點頭,“就是這些問題,規則漏洞百出,看似給人希望,卻處處透著絕望,就像是貓捉老鼠,吃之前先玩弄一番。”
“畢宜應該看出來了,所以像八隊說的,畢宜在摸索這種力量,但是他的目的很可能不是為了掌控,而是為了……反擊。”
“你們仔細觀察他的反應。”
“他的情緒始終在穩定和不穩定之間,看起來好像下一秒就會爆發,但又始終把控著一個度。”
“換做以前他早就鬨起來了,但現在他一直在忍,說明他有明確的目標,他在試探,對方也在試探。”
“你們再仔細觀察這幾輪遊戲的環境,幾乎全都踩中了畢宜的雷點。”
“從上一個副本裡那些主力選手的反應就能看出來,不能讓畢宜待在黑暗狹小的環境裡,也不能把他困在水裡。”
“每一個禁忌的出現都一定有背後的原因,這些試探就是在試圖放大畢宜的弱點。”
“如同把一個有幽閉恐懼症的人放在密閉的空間裡,過去的陰影會將他籠罩讓他無法冷靜,那麼他的缺點就會暴露無遺。”
“……”
齊德元的分析十分全麵且一針見血。
眾人如夢初醒,才終於看明白這個副本真正的可怕之處。
玩弄,試探,誅心,瓦解……
離開的大門何時會出現根本不是重點,那個大門會通向哪裡,為何選手會在深坑裡,困獸的遊戲是誰在操控,已經掉進遊戲規則的框架裡要如何擺脫遊戲?
反擊又該如何反擊?
揭開一個問題後,出現的是無數個問題。
後援隊裡所有人都按著頭絞儘腦汁。
畢宜的忍耐隨時會爆發,他會不會掉入陷阱?
人數超半數在減少,其他選手會不會出現在同一組裡,他們的出路又在哪裡?
他們的尖刀會不會朝向自己人,或者朝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