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乾活還超級慢,母親說:看我乾活她都急的要發瘋。她常常看著我長籲短歎,說:怎麼生了我這樣一個孩子。乾活這樣磨嘰,家裡的活乾不好,地裡的活也乾不好,學習也不好。長大了可怎麼辦呀?
我小的時候一直都活在母親的嘲笑裡。每次事情還沒開始做的時候,我要是說我會做好的時候,母親總是以一種譏笑的口吻說:就你。時間久了,我也就放棄了努力,好像自己真的是什麼都做不好。
記得有一次打麥子的時候,掏麥粒的人有事走了,我本來是解草繩的,後來抽空又去掏麥粒。我來回跑著乾,打麥的機器才沒有堵塞住。後來把機器停掉,大家休息吃點東西。母親才知道掏麥粒的人走了。
看著那一大堆麥粒,她不能置信的說:這都是你掏的。我說:是呀?母親的眼神給了我極大的鼓勵。本來我是準備給父親說重新找個掏麥粒的人。因為我實在是掏不動了。但是母親的眼神給了我極大的鼓勵。我沒有吭聲。
在機器隆隆響起的時候,繼續掏麥粒。有的時候我都覺得自己頭暈眼花,站立不穩了,我還是咬牙堅持著,隻是為了母親那個不可思議的眼神。終於打完了場,看著那小山一樣的麥粒,我躺倒在麥草上。
掏麥粒是項重體力活,門口的嬸子還對母親說:你這孩子真不簡單啊,掏麥粒這可都是男人乾的活呀?母親說:是呀,我也沒料到她能乾下來。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淚水終於從我的眼角流了下來。讓母親誇獎我一次真的好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