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假的時候,我天天都去小姨哪裡,下午幫她做單子,給工人煮飯。開學了,我就早晨過去,下午回來。這樣的日子跑了大半年。小姨的悲傷減輕了些。四姨家還在L城,她每天騎著電動車,來回跑。跑了四十多天,到了冬天。天氣太冷了,沒辦法騎電動車,她隻能一周來一次。
四姨讓他的兒子也過來給小姨幫忙。貨運這一行其實並不適合女人乾。大表弟的性格很娘,夥計們都不把他放在眼裡。一個乾的時間比較久的老夥計甚至還訓他。小姨看到大表弟每天乾完活渾身臟兮兮的。白皙的臉龐變的黝黑。細膩的手指變的粗糙。
她又開始哭,她說:我這麼苦也就算了,讓我的孩子也受這樣的苦。曾經讓他念書就是為了擺脫這樣的命運,可是現在還是走了這條路。看到大表弟那麼賣力的乾活她也生氣,她說:我這孩子咋就這麼實誠,你好歹也是個老板,少乾一下又怎的。
大表弟從學校出來就到了這裡,對社會並沒多少了解。他沒有心計,不會偷奸耍滑。這些都讓小姨無比憂心。小表弟也不好好學習。老師總是打電話叫家長。小表弟非常頑劣。跟他們店附近的孩子基本上都打了過來。
他嘴饞,懶惰,跟人頂嘴,這個孩子誰都看不慣,說他沒禮貌,手嘮叨。小姨卻從不說什麼,她隻說是彆人家的孩子壞要欺負她的孩子。那天小表弟的老師又打電話,說:小表弟不寫作業。當時我就在小姨的旁邊,小姨突然說:讓我給小表弟輔導作業,她說:彆人多少你就收多少。這,這讓我好生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