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回家之後,老黑不在家,他去看他的舅舅了,這是齋月的習俗,隻要有條件就把所有的長輩都看一下。他的小舅很窮,如今50多歲了,老婆離他而去,自己的房子因為無力蓋漏雨漏風住不了了。
帶著一個十三歲的女兒,住在一套租來的房子裡。廚房裡連個像樣的鍋都沒有,沒有沙發,沒有鍋台,在茶幾上切菜,用一個電鍋炒菜,那個隻有十三歲的女孩,因為爹不成器,隻能自己煮,自己吃。明明隻有他跟女兒兩個人,卻用著一個能做七八人飯的超大電飯鍋。隻因沒有彆的鍋。現在沒有工作,隻有兩千三百元錢,交房租兩千元,現在隻剩三百元錢。
老黑的這個小舅,年輕的時候好賭,掙點錢全在賭場花掉了。第一個老婆在生孩子的時候難產,沒錢去醫院,生出孩子後死了。後來又娶了一個老婆,據說腦子不是很正常,嫁給他的時候還是個姑娘。
這個女人跟他結婚後生了個女兒,跟他過了十幾年,去年外出打工的時候,認識了一個男人,回來跟他離婚也走了。他的老婆也不是不愛他了,或許他們之間本就沒有多少愛。隻是覺得跟他在一起生活看不到未來。或者無法生活下去了。如果連吃飯,住宿都不能解決的男人,女人的心裡除了絕望還有什麼呢?
晚上老黑的姐姐給他打來視頻說:你說的舅舅那樣可憐,我的心裡好難受,你說我那個舅舅,年輕的時候不好好掙錢,老了活的這樣可憐,他連個像樣的鍋都沒有。老黑說“哪有什麼奇怪,年輕的時候不努力,老了就過不上好日子,住不上好房子,這沒什麼奇怪的。”這句話他說了兩遍,好像是說給我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