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不過百十來個字,就給十塊錢,這錢是不是太好掙了。其實我是經常給當事人填表的,有些人也說給錢,我都說算了。不過舉手之勞而已。大多數的人隻說聲謝謝。我真是不能想象現在還有不會寫字的人。其實也不是她們不會寫字。她們不知道申請人是什麼人,被執行人是什麼人。
這樣的人大多是年齡比較大的人,年輕的人隨便就搞定了。還有些人來複印身份證,等身份證複印出來了,說微信沒錢,現金也沒有,信誓旦旦的說“不就一塊錢嗎?我下次來的時候帶給你,”可是從此就再也不見了。
後來她們應該還來了法院,因為打官司不是交個訴狀就完事的,隻是這疫情期間,她們都帶著口罩,我又怎麼認得出來呢?她們認識我,我未必認識她們,我每天要見好多的人,我每天固定呆在這裡,那麼多的麵孔,我又怎麼記得清楚。
每當忙碌的時候,我會忘記煩惱的存在,因為忙碌的時候就是進錢的時候。每當閒的時候我就煩惱,煩惱並不是因為不進賬,而是看到彆人聊天,我卻很無聊。看書也有看煩的時候,看手機也有看煩的時候,即使不煩,眼睛也會痛,手也會不舒服。
我想我哪怕跟保安交個朋友也算啊,為什麼沒有交到呢?記得上次那個保安一跟我聊天就問我每月收入多少錢?是靠誰進來的?我突然間就覺得跟他好像沒什麼可說的。我說收入少他也許因此看不起我,說收入高他又會嫉妒,還不如什麼都不說。如果以後收費大姐不乾了,我就一直這樣孤獨下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