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拿出點看家本事,還真拿她當鹹魚了!
她在RCA同學間的確資質平平,這輩子也不盼著靠繪畫揚名立萬,但能拿到RCA的offer,便已然證明了她是萬裡挑一的存在。
沈星露鋪好了畫布,從櫃子裡拿出工具。
左手邊是七八隻不同大小、不同筆觸的嶄新筆刷,右手邊是七八隻形態各異的嶄新刮刀,畫布下放了一盒嶄新的顏料,手拿調色盤,準備給某人點顏色瞧瞧。
她一向熟練於莫蘭迪色的運用,作品也一向是溫暖、安詳、寧靜致遠的風格。
太久沒畫,自然手生,她準備先畫之前上學時畫過好幾個版本的白玫瑰花卉圖找找感覺。
用刮到刮出一坨綠色顏料,又加了些白色和對比色降純,又混了一丟丟黃色便調出了很好看的豆綠色。
沈星露描繪出花卉大致的位置和輪廓,便用刮刀一邊調色一邊上底色。灰綠中加了點灰紫和一些灰粉,上出的底色層次豐富,正和她心意。
而正上色,便聽有人慢悠悠地上了樓。
沈星露微微歪著腦袋繼續創作,直到陸銘舟站到她身後,沈星露這才借著涮刮刀的機會回頭看了他一眼,也算是打了招呼了。
陸銘舟手捏著下巴饒有興趣地打量,沈星露回頭看了他幾眼,見他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便一邊上色一邊說了句:“你想說什麼?”
想恭維還是詆毀,先放馬過來。
隻見陸銘舟又打量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手法不錯啊,這社會,人但凡有個手藝在身就不擔心混不上一口飯吃。”
沈星露輕嘁了聲,隻覺得沒這麼簡單,狗嘴裡還能吐出根象牙來?
果不其然,陸銘舟緊跟著就來了一句:“以後HR的活兒也乾不下去了,你又非要工作,我可以推薦你去我爸供應商那兒刮膩子。”
刮膩子……?
三個字聽得沈星露嘴角直抽搐,險些扔下了刮刀:“陸銘舟!不會說話你可以選擇閉嘴!”
陸銘舟情緒穩定,繼續輸出:“沒有小看你的意思,你也彆小看這些師傅,一個月下來賺得可未必比你少。”頓了頓,又問了一句,“你現在一個月工資多少了?”
嗬,還旁敲側擊打聽起她工資來了?
她一個月一萬八的工資已經遠超上海市平均薪資標準,尤其在應屆生之間,但她也知道這在資本家眼裡連根蒼蠅腿都算不上。
沈星露輕嗬了聲,故作不置可否:“我憑什麼要告訴你啊。”
陸銘舟來了一句:“你賺的都是我們夫妻共同財產,我總有知情權吧?”
沈星露不答反問:“那你呢?倒是說說你一個月能賺多少啊?”
她也一直很好奇陸銘舟一年下來能給他們共同財產增值多少呢。
彆再賺的沒有貸的多,一頓操作猛如虎,弄得他們夫妻財務上全是窟窿。
陸銘舟摸了摸下巴做思考狀:“具體數字也不好說,這個季度財報財務還沒有發過來,但隻能說是運轉良好,資金充足。你要好奇,我可以讓財務順便也抄你一份。”
“那倒是不必!”
好像她惦記他那幾個錢一樣。
婚都結了三年,兩人倒是第一次談起金錢話題。
陸銘舟又借機提起一茬:“對了,我給你的卡怎麼也不見你刷啊?”
沈星露回了一句:“我自己有錢。”
沈家父母出國前給沈星露留了一筆財產,或者說是嫁妝。
市區一套建築麵積六百平的彆墅,杭州兩套彆墅一套大平層,車子、珠寶、現金、股票更是不計其數。
沈星露性格佛係,即便平時吃穿用度也都不俗,卻也沒有鋪張浪費,動輒幾百萬拍個珠寶,或在家裡收集一牆愛馬仕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