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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露康複後,阿姨又留在老洋房觀察了一周。
她也佩服阿姨的抵抗力,小青說:“我平時和室友一個照麵都打不上,結果我陽了兩天,我兩個室友也都陽了。破公司,我還沒轉陰,非讓我去上班,結果半個公司都倒下了。”
而這一陣阿姨沒少和她近身接觸,一天兩次的抗原卻永遠是鐵打的一道杠。
身體一天天康複,沈星露也有一搭沒一搭地整理起要寄回小鎮的衣物。
她知道離婚登記前陸銘舟來過一回小洋房,把她車子開了回來,收了書房抽屜裡幾個重要文件回去,幾套定製西裝連同衛生間內一些洗護用品則紋絲不動扔在了這兒。
她把衣服,包包,鞋子統統打包寄回了小鎮,剩餘物品則收進了行李箱內,準備隨身攜帶。
阿姨端著一碗熱雞湯上樓,看到沈星露幾乎把衣帽間掏空,怔在原地,仿佛預料到了什麼。
想起那天早上,她六點鐘一睜眼便看到姑爺給她留了幾條言:【星露病了,阿姨,你能不能來照顧她一陣。】
緊跟著給她轉了三萬塊錢,又說:【她陽了,阿姨,如果你肯來,記得做好防護。】
【還有,不要跟她說是我叫你來的。】
這兩個小年輕的相處一向叫她看不懂,隻是這一次她卻微妙地察覺到一絲不對勁,尤其是那句“不要跟她說是我叫你來的”。
本就預感到不對,又見沈星露翻箱倒櫃地收拾東西,阿姨把雞湯放到茶幾上,跟過去問了一句:“囡囡啊,你這是準備做啥呀?”
沈星露背對著她整理東西,一直不肯回頭看她,隻回了句:“我準備回老家待一陣子。”
阿姨頓了許久才問了一句:“那你還回來嗎?”
不知為何,聽了這話沈星露感到心裡一陣陣的酸楚難過。過了許久,她說:“應該不回來了。”
記得三年前老洋房一裝修好,陸太太便請了她到這裡做阿姨,一開始的開荒保潔,家電購買,都是她一手操辦的。
前兩年她一直不見這個家裡的主人回來,她一個人打掃衛生,打理院子,交水電費,活兒做得輕鬆自在。
隔了兩年,囡囡從英國回來了。
她從朝九晚五變為了住家阿姨,囡囡也給她番了一倍的工資,平時要大掃除也讓她找鐘點工來做,從不叫她累著。家裡的賬也一律放心交給她,從不細細查賬。
前一陣她女兒懷孕,叫她等孩子出生了,辭職回家照顧自己和孩子,她說:“這邊我舍不下。”
她女兒吃醋,說她寧願伺候外人也不肯伺候親生女兒和外孫。
她裡外不是人,這一陣本想和星露好好談談,想辭職一段時間,不成想,她們之間的緣分這麼快就儘了。
沈星露回過身,見平日裡開朗勤快的阿姨,此刻臉上卻寫滿了憂傷。
她說:“老洋房總歸要有人打理,阿姨,正好這一陣您女兒要生寶寶了,您回去好好照顧她,一周來老洋房看兩眼,工資我還是照常付給你。”
見阿姨不肯答應,覺得說不過去,她又道:“阿姨,這個房子交給誰我都不放心,這房子你最懂了,就答應我吧。”
“囡囡啊,這個老洋房我以後每周來打掃兩次,工資你按天算給我,否則就是我拎不清了。”
沈星露答應了。
她把打包好的衣服寄到了小鎮,隻是八隻貓要如何帶回去,卻成了一個頭疼的問題。
她在想,要不這次先開車帶四隻回去,改天再回來帶走四隻?
而在這時,鄭雨萌找上了門來。
正是周五,臨下班前鄭雨萌道:【Stella姐,你最近還好嗎?】
沈星露:【嗯,你呢?】
鄭雨萌:【彆提了,今天Mia姐和方圓姐又郵件撕起來了,抄送了一大堆人。總之就是Mia要休假,把手頭的活兒交接給方圓了,結果沒交接好,出了個大問題。兩人郵件來郵件去,扯皮一天了……我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