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時間裡,幾個人坐在兩側,章太太則一直緊張地站在手術室門口。
走廊旁剛好是一扇窗,午後的陽光照進來,有些暖洋洋的。
見章太太一直站著,那個熱衷健身的陽光大小夥“彬彬有禮”地站了起來:“阿姨,要不您坐一會兒吧。”
隻是小夥子一站,身形嬌小的章太太便感到自己整個人籠罩在了陰影之下,光線頓時暗下來幾個度。
章太太隻是打量了他一眼,回了句:“不用了,謝謝。”
又等了一會兒,手術室門推開,護士手裡抱著一個用粉色小棉被包裹著的嬰兒,問了聲:“沈恩琳家屬在嗎?”
“在!”沈星露和章太太幾乎同時回應。
沈星露起身往前走,身後幾個小夥子也呼啦啦地站了起來,頓時讓她感到安全感十足。
沈星露走到護士跟前道:“我是沈星露,沈恩琳的妹妹。”
護士小姐看了一眼沈星露,又看了一眼旁邊一言不發的章太太,最終把寶寶遞給了沈星露:“恭喜啊,是個小公主。”
“我姐姐怎麼樣?”
“母女平安。不過麻藥還沒醒,要再觀察一會兒。”
“好,謝謝!”說著,沈星露看著懷中得之不易的外甥女。
她那麼小,小到恨不能隻有一個巴掌大,眼睛睜不開,但還是在有力地呼吸著這個陌生世界的空氣。沈星露看著她,想著一門之隔的手術室內剛經曆了一場生死的姐姐,眼淚便忍不住地落了下來。
“我可憐的孩子,讓我抱抱。”說著,章太太伸手要抱走孩子。
沈星露沒有權力阻攔她抱自己的親孫女,便把寶寶遞給了她,隻是人就像一根木樁死死釘死在了章太太麵前。幾個小夥子也很有默契地攔在了周圍,幾乎堵死了章太太的去路。
之後幾人便帶著寶寶去了新生兒科做檢查,隻留鄭雨萌一人在手術室門口等姐姐出來。
寶寶一切健康,從新生兒科出來時,沈星露看到鄭雨萌不久前給她留了一句言:【你姐姐醒嘍,在病房裡。】
沈星露便抱著寶寶回到了病房,章太太及鄭雨萌幾個朋友則跟在身側。
到了病房,沈星露輕輕把孩子放在了姐姐旁邊。
姐姐肚子上剛剌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整個人虛弱到動彈不得,隻能歪過頭來看寶寶,眼角眉梢皆是慈愛神色。
寶寶原本還哭鬨不止,一貼近姐姐便很快停止了哭泣。
護士小姐說,這是因為寶寶認得媽媽的味道和聲音,回到了有安全感的環境也就不哭了。
緊跟著,便是全家人的祝福與慶賀。
陳舒雲女士說:“你伯父伯母買了後天的機票回上海,已經是最早的一班了。你姐姐身邊沒人,這兩天工作的事放一放,好好照顧照顧你姐姐。”
伯母也哭著說:“露露啊,這次可真是多虧你了,要不是你在恩琳旁邊,恩琳一個人可怎麼辦啊!你伯父從小到大真是沒白疼你。”
沈星露回了句:“應該的啦。”
*
姐姐在醫院住了一個多星期,期間伯父伯母也從澳洲趕來,出了院,便把姐姐接到了月子中心。
姐姐和寶寶由月子中心全權照料,也算徹底解放了她們家屬的雙手。
這一日沈星露正在陽台邊像煎餡餅一樣前後翻著個兒的給外甥女曬太陽,去黃疸,手機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