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意峰向來言出必行。
當天,他就馬上著手開始準備。
等真正調查下來，才發現這個錢總身上的問題數不勝數，對於這樣的人秦意峰絲毫不手軟,不到三個月,就徹底把他的公司拆了,然後徹底吞並。
本來錢總得知動手的人是秦意峰之後，嚇得連忙來找秦月道歉，然後堵在片場門口等著。
“你不用管他,我調查過這人的資料了，做了那麼多壞事，隻差一步就能進監獄,不值得同情。”秦意峰直接道。
因為解決了這個秦總，他名下的產業擴大了幾分。
秦意峰跟吃了魚的貓一樣，眼睛裡都帶著神采，笑得格外得意。
“我最喜歡這樣的經驗寶寶了，以前做首富任務的時候,經常會有這樣的壞人出現，每次都能給我帶來一大筆錢,而且拿得心安理得。”
經二十多年的經驗，他對這一套流程已經爛熟於心了。
原來是這樣。
秦月心情有些複雜。
“係統,你壞事做儘。”
係統的聲音弱弱的：【這是在任務開始之前，就已經安排好的既定任務，我隻是一個底層的小係統,隻能按照規定做事。】
聽見這個謙虛的聲音,秦月還是很不適應。
在唐秋雲回來之前，係統的態度格外囂張，說自己“僅次於神”。
沒想到現在,變成了一個底層的小小係統。
秦月：“你現在說話怎麼和以前不一樣了？”
係統：【……】
【對不起，是我以前太過囂張了。】
聽見這句話，秦月歎氣。
“我還是覺得，你以前囂張的樣子比較順眼。”
聞言，係統的聲音才終於出現波動，帶著滋啦滋啦的電子音不滿道：【你可不要太過分！你知道一個係統有多珍貴嗎？有多少人搶破頭都想得到我，你們應該感恩才對！】
秦月微微揚起眉，並沒有急著說話。
果然，係統的話音剛落，唐秋雲的係統立即傳來聲音：
【001號，不得對小姐無禮。】
冰冷的聲音帶著威嚴，仿佛神威天降，瞬間把冒頭的小係統給按住了。
秦意峰的係統迅速乖巧：【好的，大哥。對不起，大哥，我以後會注意的。】
嘖嘖嘖。
看著眼前的變化，秦月感概萬千。
唐秋雲的係統經過改造，性能發生了質的飛躍，而且絕對忠誠聽話，第一天過來就直接稱霸，把秦意峰的係統直接按在地上錘。
從此之後，這係統就變成了小弟，還多了一個代號——001。
被訓過之後，001號立即狗腿地詢問：【秦月小姐，您看今天的天氣合適嗎？需不需要我調整成您喜歡的顏色呢？】
秦月抬頭看了看萬裡無雲的天氣，正好適合拍戲。
“現在這樣就挺好。”
001號：【好的，如果您有任何需要，請隨時呼喚我。】
係統乖巧地退去，秦月才出發去片場。
《戲子的》拍攝如火如荼地進行著。
錢總離開後，秦月和劇組簽訂了新的合約，成為了新的投資人，負責剩下大半的經費。同時，秦月還負責了整個劇組所有需要的珠寶道具。
褚仕簡直樂開了花。
他本來就對錢總有些不滿，那天見麵才故意沒去，沒想到一轉眼，秦月成了最大的投資人，而且她準備的珠寶首飾全部都是真貨！
光是這一點，就足以秒殺其他。
更加重要的是，秦月和褚仕觀念一樣，都是想把電影拍到最好。兩人一拍即合，拍攝過程變得順利無比，每一個細節都精益求精，力求做到完美。
在這樣的高要求下，《戲子》足足拍攝了七個月才終於結果。
在這個過程中，秦月一直留在劇組，推掉了其他所有通告和要求，全身心地撲在這部電影上。
直到第二年三月，《戲子》終於殺青。
最後一場戲，秦月飾演的女主角站在台下，看著戲台上的青衣，駐足了一會兒，平靜地收回目光，踩著地上的雪花離開。
她的背影看上去消瘦，頭發還是如以前一般打理得整整齊齊，卻透著一種飽經滄桑的枯槁。
鏡頭漸漸拉遠，直到她的身影被白雪吞沒。
“OK！殺青！”
褚仕忍不住高喊一聲，心裡抑製不住的激動，猛地站起身來。
其他工作人員都等在外麵，聽見這個聲音也跟著沸騰起來，歡呼聲不斷，都在慶祝電影的拍攝結束。
秦月這時候從遠處走過來，拍了拍頭上落的仿真雪花，詢問褚仕：“過了嗎？”
“過了，過了。”
褚仕激動地點頭。
最後這一幕是整部電影的點睛之筆，之前拍攝的時候，他一直擔心達不到心裡預期的效果，但隨著拍攝時間延長，秦月幾乎和角色融為一體，沒想到最難的這一幕，竟然一條就過了。
褚仕驚喜不已，長長鬆開了一口氣。
“辛苦了。”
確實是辛苦了。
整個電影的拍攝過程中，秦月的辛苦程度不亞於導演。
電影前半部分，女主角青春年少，以秦月當時的狀態來出演，剛好合適。但到了後期，女主顛沛流離，飽經風霜，整個人如同秋後的稻草一樣發黃枯萎，秦月的樣子就不太合適了。
為了演好這個角色，她自己折騰了半個月，被寵上天的首富女兒也變得麵黃肌瘦。
說話時的神態、動作，都和女主角一模一樣，甚至連眼裡的疲憊也拿捏得恰到好處。
直到後來才知道，這是秦月特意去車站、醫院和鄉下，特意學來的。
這樣一番折騰，能不憔悴嗎？
那段時間，陸黎看她的目光裡充滿了擔憂，卻隻能暗暗支持。
秦意峰看到秦月的模樣之後，心疼壞了，差點提刀來戰。
當時褚仕看到這些變化的時候，徹底驚呆了，不肯錯過這個好機會，趁熱打鐵開始拍攝。
越往後拍，越是能感覺到秦月和女主角的靈魂契合。
有時候在休息的時候看見她，恍恍惚惚中，還以為是《戲子》裡的角色走了出來。
褚仕不止一次感歎，還好當初選擇讓秦月來出演這個角色。
選對了。
此時她明顯還沒出戲，就算聽到殺青的消息，她也隻是淡淡笑了笑，目光深處帶著疲憊。
褚仕已經習慣這樣的情況了。
拍戲一直是十分損耗心神的工作，入一部戲，出一部戲，都像是把另一個人的人生走了一遍，能不累嗎？
轉頭看到陸黎從遠處走過來，他稍稍放心。
陸黎經驗豐富，有他在，秦月應該很快就能恢複過來了。
周圍所有人都在歡呼中，褚仕還得去準備後續工作，走出去的時候，卻發現袁力竟然也是熱淚盈眶。
按理說他拍攝過這麼多電影，早就已經習以為常了才對，沒想到今天這麼動情。
見此，褚仕也不由心頭一軟，走過去安慰。
“彆難過，這部電影還沒有結束。”
拍剪輯、後期、上映，接下來還有的要忙呢。
一部電影的壽命，現在才真正開始。
袁力微微搖頭，深吸一口氣，熱淚盈眶道：“我是高興，拍完了，以後終於不用被陸黎眼神殺了。”
他和陸黎在電影中是情敵身份，陸黎入戲的程度和秦月不相上下，直接導致他在劇組走著走著，經常接收到對方的眼神殺。
陸黎怎麼說也是影帝，年紀輕輕就演藝經驗豐富，那眼神殺可不是開玩笑的。
他是人，他也會怕。
褚仕聽他說完，拍了拍他的肩膀。
“看來為這部劇，你也付出了很多。”
袁力感歎：“不過現在看來，都是值得的。”
整個劇組的人都能明顯感覺到，拍攝越到後期，秦月和陸黎越是入戲，拍攝爐火純青，有時候就連袁力都會被壓一頭。
如此強大的潛力，讓他心驚。
更合怕的是，這倆還是情侶檔，相互幫忙，共同進步，年紀輕輕就達到這樣的高度，未來可期。
正式殺青後，所有人開始收拾東西，陸陸續續離開片場。
陸黎找到秦月的時候，她正坐在休息室外麵的長椅上發呆，雖然已經換下了戲服，但看上去還是戲中女主角的模樣，低沉，失落。
他懂這種感覺。
入戲太深之後，電影拍攝結束，演員卻很難從故事中走出來，不過按照他的經曆，如果稍作刺激，會有不錯的效果。
“月月。”
他抬腳走過去，看著秦月有些空洞的眼睛。
“你沒事吧？”
秦月這才轉頭看來。
她也拍攝過很多戲，主角配角都有，但第一次感覺這麼累，在導演宣布殺青的時候，她感覺好似有另一個靈魂從身體裡剝離出去了，整個人感覺疲憊不堪。
有氣無力道：“我隻是有點累。”
陸黎頓時有些著急，從認識秦月開始，她一直都是活力四射的，從來沒出現過現在的樣子。
正要說話，秦月又繼續道：“可能需要你……”
這句話，陸黎是很耳熟。
秦月平時逗他的時候，總是喜歡這樣說。
——可能需要你親親才會好。
若是以前，他肯定會害羞不好意思地敷衍過去，但是今天秦月剛說一半，陸黎就微微湊上來，在她唇畔親了一下。
秦月倏地睜大眼睛，有些震驚，整個人瞬間活了三分。
“你……”
剛說了一個字，又看見陸黎臉頰泛紅地湊上來親她。
一下。
兩下。
三下。
秦月倒是沒什麼，隻是陸黎一邊害羞臉紅，一邊進攻，把人整迷惑了。
他如此大膽，兩人還在走廊呢，好幾個工作人員想路過，都嚇得掉頭就跑。
被親得暈暈乎乎，秦月掩著嘴，驚訝地看著眼前的人。
“你親我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