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覬覦逼納(2 / 2)

而自己一個出身詬病的庶子,不僅被生父嫡母厭棄,府上的老太太更是不待見自己,自己連迎春這樣的都不如。

又拿什麼來護住芷芍?

他是賈赦的兒子,他老子要他的丫頭做妾,他還能說不,那便是忤逆,便是不孝。

雖然這讓一個現代人聽起來很荒謬,但宗法禮教之下,這世道的狗屁規矩就是如此。

難道他還能帶著芷芍遠走高飛,逃離這個賈家大院呢,從此隱姓埋名,無法讀書進學,一輩子在溫飽之下掙紮?

就憑他身上的兩百兩銀子,他們能走多遠。

一旦被賈赦之流找到,他倒罷了,芷芍就是逃奴,難逃一死。

隻有真遇到這種揪心斷喉般的難事,他才真切體會到這個世界宗法森嚴,大家族蠅營狗苟的冰冷窒息,

才知道自己如此無力,他很討厭這種無力的感覺。

……

賈赦邢夫人院子。

“你說什麼,她還不同意,有主子好做,寧可去做奴才丫頭!”

賈赦勃然大怒,邢夫人臉色倉皇。

“那就是了,自古嫦娥愛少年,大約是她戀著少爺們,看不上我這老了的。

寶玉那裡她是夠不著,難道她服侍慣了賈琮,竟看上那個喪氣的孽障,真是瞎了眼,自作下賤。

果有此心,叫她早早絕了這個念頭。

我要她入房頭,她不來,以後誰還敢要她,興許想多熬幾年,將來放出去,聘了做正頭夫妻。

叫她細想,憑她嫁給誰去,也難逃我的手心,除非她死了,或者一輩子不嫁人,我就伏了她!”

邢夫人在一旁僵著臉,王善保家的站在門口,鬼祟祟的往裡麵探頭。

路過的丫鬟聽得這熟悉咆哮聲,似乎以前也出現過,不知又哪個女子要倒黴,各人心裡驚懼的很,都遠遠繞著這邊走。

……

從那天開始,賈琮就沒離開過廩庫院,沒有離開芷芍半步。

雖他知道,賈赦真要做些強迫之事,他這種辦法也是無用的。

眼看著正月十五要近了,楠溪文會他必須去參加,越是這種窘迫的境地。

他越不能放棄每一個可以突破現狀的契機。

芷芍雖心裡還是慌,但想到賈琮十五要去參加文會,不能太寒酸,他那幾件衣服都被自己洗的發白。

她收拾心情,從賈琮存的銀子中拿了十兩,讓趙嬤嬤去買了一匹上好料子,準備給賈琮新做件袍子。

芷芍從小就學一手好針線,賈琮身上穿的都是她一針一線做出來的。

接下去的日子,似乎和以前太多區彆,賈琮每天讀書練字,芷芍忙著給賈琮縫製袍子。

但兩個人的內心都壓著陰霾,中間賈琮出了一趟門,找了家寰明錢莊,兌換了一張小額銀票。

然後又去城西租了一處偏僻的小院,這是他在事情發展到不可收拾時,給自己和芷芍留的一條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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