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會為了自己夫人那些閒氣,去無端招尤,斷送自己前程。
可是剛才他提到賈琮,賈赦卻那般神色話音。
王子騰是個老於世故的官僚,他豈能看不出來其中究竟。
賈赦說起賈琮,即便在外人麵前,還是連畜生都叫出口了,可見平時對這個兒子有多不待見。
他也聽說過賈太夫人一向也最不喜這孫子。
搞了半天,這小子不單出身卑賤,在賈家還是個人憎鬼厭的物事。
就他這種斤兩,居然還敢當堂奚落自己夫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這時王子騰身後的少年說道:“老太太,我也從沒見過這位琮兄弟,即是出色的,能否請來一見,論起來都是自家兄弟。”
說話的是王子騰的獨子王義。
王子騰聽了兒子這話,眉頭一皺,昨天他夫人回家哭訴,自己這兒子聽了就臉色陰沉,估計是為母親不平。
聽他說要請賈琮過來見麵,知子莫若父,哪裡聽不出其中不懷好意。
他上府賀壽,帶了兒子本來是以示隆重,要是知道這小子有這等心思,就不讓他來了。
但是兒子已經開口了,自己不表態,或說不用請來相見,都會顯得古怪,讓老太太以為自己彆有用心就不值當了。
左右把人叫到堂裡,自己盯著,自己兒子也鬨不出什麼事情來,混過去就好了。
“老太太,義兒隻知舞刀弄槍,靜不下心讀書,和琮哥兒這樣文華出眾的兄弟親近,也能受些熏陶,不如就請來一見吧。”
賈母臉色一僵,昨天就是讓那小子過來見人,結果鬨成那樣。
今兒怎麼又要請來見,賈母這心裡有些發虛,心說你們不知道那小子邪性嗎。
但又不能說不叫來見,未免有些失禮,王子騰麵上不好看。
隻能無奈的讓鴛鴦去叫人過來。
……
鴛鴦還沒走到清芷齋,半路正好遇上賈琮,說了王家舅老爺想見見他,老太太讓她來叫人。
聽了這話,賈琮臉上就有些不耐煩了,王家舅老爺,豈不是那王子騰。
昨天也是讓去榮慶堂見客,結果沒來由被那王張氏羞辱,雖然自己狠狠懟了回去,把那張氏搞得狼狽不堪。
但不代表賈琮願意這樣的場景再經曆一次,昨天剛收拾完人家婆娘,今天人家男人就來了,難道是想回來找場子的。
賈琮可不想給人這種機會,什麼王家舅舅,他是寶玉的舅舅才對,和自己隔著房頭,算哪門子舅舅。
想起王張氏挑釁生事的蠢樣,連帶著賈琮對王家人都沒什麼好感,他說就見,他算老幾啊。
“鴛鴦姐姐,勞你和老太太說一聲,今天是雍州院試放榜,我和同窗已約好要去禮部看榜,不好失信於人。”
突然有人喝道:“你就是賈琮,我父親喚你過去相見,你竟然不去,你好大的膽子!”
隻見鴛鴦身後的一處假山後走出個十五六歲的少年,腰懸長刀,神情甚是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