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懷義驚恐的發現,賈琮隻是說出那兩個字,這些火槍手竟毫不猶豫的舉起火槍,扣動了扳機,連半點猶豫都沒有。
他卻不知賈琮帶來的這些火槍手,曾與他在棲霞山圍剿東瀛浪人,正是賈琮一聲聲射擊命令之下,讓他們抓住最佳的射擊時機。
使手中火槍發揮出最大的威力,將往日囂張凶猛的東瀛浪人輕易斃殺殆儘,這一幕早深深刻在每個火槍手的心底。
讓他們對賈琮懷著一種異樣的信服,自然而然對他的命令毫無疑慮,這是一種共同經曆生死血戰,而養成的莫名默契,很難用言語解釋。
廳堂裡的這些賓客,都看到首排十名搶手幾乎同時射擊,槍聲震耳欲聾。
因為崔博亮想著要快速砍死賈琮,便衝在最前麵,所以,他是最先中槍的。
而且一人就中了四發槍彈,身子被打得血肉模糊,其中一發打在臉上,整張臉都被打爛了,死狀十分淒慘。
而緊跟在他身後的另外三名水監司百戶,也分彆中彈倒在地上,被火槍近如此距離射擊,根本就沒有生還的可能。
剛才崔博亮等人還非常囂張的要拿下賈琮,可轉眼間七個水監司百戶,就被火槍擊斃了四個,鎮住了在場所有的人。
鄒懷義也被眼前一幕驚呆了,本以為崔博亮能乘勢殺了賈琮,控製住局麵,卻沒想到大庭廣眾之下,賈琮竟真敢開槍殺人。
而那些火槍手似乎對他奉若神明,隻要他一聲令下,開槍殺人竟連眼皮都不眨一下。
這少年才多大年紀,他到底是如何做到,讓手下人令行禁止,一往無前,視生死人命如草芥。
許多賓客看到崔博亮恐怖的死狀,甚至搜腸刮肚的狂嘔起來。
十名搶手射擊完畢,習慣成自然的退到後列,第二排搶手嫻熟的頂了上去,火槍平舉對準了鄒懷義等人。
隻要賈琮再喊一聲射擊,頃刻之間,他們這些人就會和崔博亮一樣的下場。
剩下的三個百戶,以及那二十多個護院都僵住了身子,再不敢擅動,生怕招來那些火槍的踹射。
再高的武藝,再快的刀,在近距離槍彈麵前都是笑話。
“鄒懷義,如今你還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不覺得可笑嗎,我勸你早些束手就擒,不要再做無謂掙紮,省的讓手下白丟了性命。”
“我還能再連發二十槍,除非你能拿二十條人命來填!”
“四日前黃有亮等人的供狀,已八百裡急報,送神京五軍都督府及聖上禦前,按時間算,聖上應已知道伱做下的諸般惡事。
你已是死局,你想要的聖旨和五軍都督府令諭,應該馬上就會到,束手吧!”
鄒懷義臉色一片死灰,賈琮的火槍陣完全威懾住了他的爪牙,已無人敢再逆其鋒芒。
又聽說黃有亮等人的供狀,四日前就已送往神京,原來自己早就被絕了後路,怪不得賈琮會如此肆無忌憚上門拿人。
但是他心中還是抱著一絲希望,他相信金陵城中,依然有人能救他。
就在這時,大門之外漸漸傳來雷鳴轟然般的腳步聲,似乎有無數人在向著這邊聚集。
一個家丁驚慌失措的跑了進來:“老爺外麵來了很多兵,把這裡都圍了!”
鄒懷義眼中閃出一絲僥幸,連忙問道:“是哪裡的兵?”
話音未落,門外便潮水般湧進許多衣甲整齊,刀槍鮮亮,精神抖擻的兵卒,胸前的皮甲上烙刻著兩淮鹽運的字樣。
在場賓客中有知道底細的,已驚呼出聲:“兩淮鹽運司的鹽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