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君臣弈忠奸(2 / 2)

這不外乎是信息之間不對等,以有心算無心,燈下最黑,險中求勝!

嘉昭帝一貫謀深疑重,他會有這樣的反應,其實賈琮並不意外。

“聖上,臣還是榮國府未立戶子弟,按宗規是不能積蓄私產的,三年前臣偶然結識秀娘香鋪東主曲姑娘,當時曲姑娘孤身到神京謀生。

她雖資產窘迫,但為人卻有善心柔腸,撫養了幾個無家可歸的孤兒,讓臣十分欽佩,臣就將受古籍啟發,自創的製香秘方送給了曲姑娘。

讓曲姑娘和她撫養的幾個孤兒,可以以製香技藝為生,這才有了現在的秀娘香鋪,這香鋪的確是曲姑娘的產業,並不是臣私蓄之產。”

嘉昭帝奇道:“哦,原來這製香的秘方是你所創!”

不過嘉昭帝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結。

賈琮一貫多奇思妙想,能擬定出縝密的火器方略,又能創製魯密銃改造之法,再想出一個製香秘方,也在情理之中。

嘉昭帝繼續說道:“就算不是你私蓄產業,那也是和你糾葛極深,那張守安擅權害民,原是罪有應得。

但你救了秀娘香鋪的女掌櫃,她沒有立即去大理寺舉告,而是等了好幾天,直到此事民議沸騰,難以遏製之時,才突然去大理寺舉告。

此舉將事態激化到頂點,也把張守安退路全部斬絕,如此循勢扼要之術,她一個普通的市井商婦,朕可不信她這等城府心機!

哼!堂堂鄉試案首,才高八鬥,你學得心術手段,都用在這上麵了,那婦人就是被你指使,才拖延幾日去大理寺舉告!

賈琮,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借勢民間非議,轄製官府行事,妄圖國器,公報私仇,此乃擾政之舉,你該當何罪!”

“你以為瞞得了三法司的那些官吏,以為瞞得過朕,未免太小看天下人了!”

嘉昭帝的話音越來越嚴厲,一字一句在空蕩的殿堂裡嗡嗡回蕩,帶著震怒和殺機,似乎能噬人心魄。

賈琮的背上不可自製的沁出一層冷汗,那種頃刻間生死淪於他人的感覺,讓人窒息。

空氣變得如寒冰一般凝固,禦座之上悠悠傳來一句話:“你還有何話可說!”

嘉昭帝生性寡恩多疑,這種性子也不是天生的。

他少年時生母遠離,飽受冷落,在皇子之中平平無奇,不得父皇器重,身無臂助簇擁。

卻靠著奇絕之機登上皇位,而坐穩皇位又花了極大的心力,日久天長之下,才會養成這種寡恩多疑的性子。

他最痛恨臣子陰謀私利,妄圖蒙蔽聖聽,所以登基以來,才會大力扶持中車司、推事院等內司衙門,以為臂助鷹犬,掌控朝野內外。

賈琮所行,雖沒有觸碰國法,卻是犯了他心中的忌諱,這才讓他如此震怒。

賈琮跪伏在地,心神凝聚,微微抬頭,聲音似乎帶著一絲顫抖:”聖上明鑒萬裡,臣慚愧,當日臣對張守安戕害無辜之舉,深惡痛絕。

秀娘香鋪東主曲泓秀,秉性良善,微弱之時,便有善舉,靠著製香發家之後,更是散財行善,不僅周濟城外難民。

還在城西租賃宅院,撫養了十幾名孤兒,秀娘香鋪積善之名,傳遍西城。

這等賢德義商,張守安這等牧民之官,不去庇佑倡導也就罷了,還勾結權貴,欺壓謀害,敗壞國朝綱紀。

臣雖官職低微,也是堂堂大周之臣,難於坐視,恨不能親手除之而後快,所以才行了這等背悖之行。

如今張守安伏法,臣甘願領罪,臣懇請聖上念臣除惡心切,再降隆恩,臣願自贖其過。”

嘉昭帝聽說秀娘香鋪曲氏竟有如此善舉,臉上的神情稍稍和緩,曆朝君主對這種散財行善的商賈,大都還是比較優容的。

賈琮對付張守安的手段雖陰鬱,如是為了保護這等義商,多少也有幾分寬宥之情。

又問道:“你既自知其罪,想如何自贖其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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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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