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九章 蕭牆生巨禍(月初求票)(2 / 2)

榮國府公中入賬的銀子也隨之縮水大半,每月分派到東路院的銀子少了許多,早禁不住賈赦一貫的豪奢用度。

隻是他身為勳貴,如今還掛著朝廷閒職,總要顧著身份,不可能像孫紹祖那樣,到處行走,大筆撈銀子,多少有些遺憾。

那陳永川目光轉動,將賈赦的神情看在眼中,笑著從懷中拿出一疊銀票,放在桌上。

說道:“少爺說上次從遼東帶的那批皮貨,多虧了侯爺的商鋪轉運金陵,且和侯爺事先約定,生意落地可獻侯爺一成紅利。

這次我出發之前,我家少爺得地讓我帶來兩千兩銀票尾利,還請侯爺收下。”

賈赦看著桌上一疊銀票,兩眼一陣放光。

上次孫紹祖那批遼東皮貨,運送到神京之後,因不熟悉南下商道和行情,便借用賈赦皮貨店的路子渠道,通過陸路運往金陵。

其實這件事賈赦並沒怎麼出力,不過是順手為之,卻沒想到孫紹祖如如此上道,給自己出了一成四千兩紅利。

他離開神京之前,已給了自己兩千兩,原本以為剩下兩千兩並不容易得,畢竟誰的銀子也不是大風刮來的。

過去數月時間,他甚至都不再抱希望,沒想到這位叫陳永川的管事,得了孫紹祖的吩咐,給自己送來兩千兩尾利,當真是意外之喜。

賈赦心中難掩喜意,這筆銀子賺得當真爽利痛快,由此可知孫紹祖在金陵的生意,該是有多紅火了。

他想著隻要能長久搭上孫紹祖的路子,以後就再也不用為銀子發愁。

此時,他突然想起杏香樓那讓他垂涎三尺,盈盈十六的妖嬈歌伎,心中不禁色心擾動。

那叫燕香的歌伎,是賈赦數月前就看上的,因是杏香樓的紅牌,買身銀子可不便宜,所以至今還沒搞到手。

有了這四千兩外財,不僅可以把人買下,還能置一所彆致的外宅……。

陳永川說道:“在下還要在神京呆上幾天,辦理一些雜務,等到遼東那批山貨到了神京,少爺交代,如有為難之處,可向侯爺求助。”

賈赦滿臉笑容,撫須說道:“紹祖是我的世侄,賈孫兩家是世交,守望相助都是尋常,既然他交待過你,有難處你可儘管說來。”

陳永川一臉欣喜,說道:“那我就先謝過侯爺了,少爺還交待過,如得侯爺相助,分潤之資,還可照舊……。”

賈赦點頭回道:“如此甚好,合則兩利,就按紹祖說的便是。”

陳永川又說道:“少爺還讓我轉達侯爺,眼下各地商號都盯上遼東的商機,侯爺相助之事還請縝密行事,以免被其他商號可乘之機。”

賈赦笑道:“這是自然,上次我幫紹祖運送北貨之事,除了我和店裡掌櫃知曉,再無第三人得知,但請放心。”

那陳永川又奉承了賈赦幾句,便起身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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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賈赦望著這人離開店鋪,心中甚為暢快,還好沒去吃那孽障什麼家宴,不然白白錯過一筆好生意。

……

金陵,錦衣衛千戶所。

自從甄世文被殺之後,甄芳青得了賈琮警示,以雷厲風行的速度,將甄世文埋在甄家店鋪的隱患,全部一掃而空。

讓金陵錦衣衛千戶葛贄成,想要借甄世文之患,查證甄家牽扯火器私造的企圖,失去了所有借力點,完全陷入了僵局。

而神京錦衣衛指揮司多日前發來斥令,命他在十日之內,將刺殺杜衡鑫的凶手緝拿歸案,否則革職查辦。

這份來自神京的上峰斥令,給了葛贄成巨大的壓力。

他調集了大批的錦衣衛人手,幾乎將整個金陵城翻了一遍,但杜衡鑫刺殺一案,依然毫無線索,十日之內緝凶,不過是癡人說夢。

葛贄成已預感到自己的官位朝不保夕,他在錦衣衛沉浸多年,知道這樣的上峰斥令,已是很危險的預兆。

或許接替自己的官位的人,此時可能也在路上,也未可知。

但葛贄成官場曆練二十餘年,從一白身寒門,爬到錦衣衛千戶高位,城府和心智,都非庸碌退縮之人。

即便眼下似乎到了山窮水儘之境,他依然沒有放棄希望,拿定主意全力一搏,垂死掙紮!

既然,甄世文一事斷了線索,杜衡鑫刺殺案毫無線索,他便果斷調轉方向,另辟蹊徑,想從其他途徑尋求突破,讓自己擺脫困局!

眼下葛贄成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便是在城北郊外查獲的那座火器私造工坊。

一座火器私造工坊便是一樁謀逆大案,背後隱藏的內幕,或許會撼動朝堂,隻要他查出幕後主使,他就能起死回生,保住自己的仕途前程。

雖然查抄工坊之時,錦衣衛抓捕了所有的工匠,擊斃擒獲了大部分護衛,但是經過連番酷刑逼供,從這些人嘴裡一直沒問出真章。

查抄私造工坊過程中,留下的唯一有用線索,就是裝有遼東失竊火槍的兩個木箱,因為木箱上寫著宏椿皮貨的徽號。

就是說九支遼東失竊的火槍,是通過這家名叫宏椿皮貨的商號,通過水路或者陸路運送到金陵。

但是木箱上的徽號並沒有寫明地點,無法確定這家宏椿皮貨在那個州縣,要想找到這家皮貨店所在,其中難度極大。

不過葛贄成自家仕途已麵臨絕境,即便機會渺茫,他也就對不會輕易放過。

他將此事交給最信任的心腹劉勇,又給他調配錦衣衛人手,仔細盤查兩個木箱的下落。

……

這幾日葛贄成每日憂心忡忡,全部心神都傾注此事。

他不僅給劉勇挑撥了足夠的人手,並讓劉勇每日和自己回報探查結果。

此時日頭西斜,他看了眼官廨中的西洋擺鎚座鐘,目光不時看向官廨的門口。

沒一會兒便聽到腳步聲,看到劉勇大部進入官廨。

葛贄成神情一振,連忙問道:“你已翻查數日,今日可有收獲?”

劉勇回道:“啟稟大人,工坊的兩隻木箱,如果是通過水路運到金陵,必定會在水監司和市舶司,留下水路過關的痕跡。

卑職這幾日調動人手,已對這兩處官衙,近期水運盤查的相關文牘,進行仔細翻查,希望找到相關的線索。

但至今還是毫無所獲,因此卑職推斷,這兩隻木箱應該不是通過水路運送到金陵,不然不可能一點蹤跡都沒留下。”

葛贄成心中失望,不過看劉勇神情憔悴,兩眼布滿血絲,水監司和市舶司中涉及文牘數量數量巨大,想來他也已儘力。

葛贄成心中明白,如此翻查的手段,本就是海中撈針,最終沒有收獲,並不算太意外,難道自己真的已入絕境,再無回天之力。

劉勇說道:“大人,即便在水路找不到這兩個木箱的痕跡,那它們必定是從陸路運到金陵。

卑職看過工坊工匠和護衛的口供,這兩個木箱是工坊護衛首領孫大成,從外麵押送回工坊,就是說孫大成經手過木箱陸運押送。

根據落網護衛的供述,孫大成是工坊中唯一逃脫之人,他不僅是護衛首領,還是工坊實際管理者,身份很是要緊。”

葛贄成目光閃動:“但孫大成逃脫之後,錦衣衛大肆搜捕,這個人就好像憑空消失一般,毫無蹤跡可循……。”

劉勇說道:“大人,孫大成雖然找不到,但他隻要經手過木箱陸路運送,就會留下蛛絲馬跡。

卑職以為,隻要調配足夠人手,對金陵城所有的車馬運送行當,進行仔細篩查,或許會有所得。”

葛贄成聽了這話,神色振奮,說道:“這倒也不是一個辦法,但金陵是大周南北商道交彙之地,車馬陸運行當十分旺盛。

整個金陵城的車馬人役數量極大,排查起來必定要費大功夫,我會從分設城中的十個百戶所,抽調精乾人手,由你統一調配。

給你三日時間,務必查出結果!”

從金陵城中繁雜難數的車馬運輸中,搜尋孫大成經手陸運的蹤跡,這樣的搜尋方式猶如刻舟求劍,結果很是渺茫。

但除了這樣的笨辦法,陷於困境的葛贄成已沒有其他途徑,也隻能死馬當活馬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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