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剖結果出來了,死因是解剖。”
這樣的笑話從野口雄誌這個硬漢口中說出來,有種難以言喻的違和感。
黑木新泉用‘你沒事吧?是不是累到大腦了?’的眼神關懷著麵前的野口雄誌。
“這個是法醫科的中島說的,她很生氣,要我將這句話原封不動地跟你說。”野口雄誌麵無表情地解釋,表明他剛剛說的不是玩笑話,反而是傳遞某人的氣話
然後將手上的詳細報告交給黑木新泉。
黑木新泉接過的手一頓,將報告打開,報告人意外的沒有用電腦打印,而是手寫體,字體工整,卻似乎能從字裡行間中看出填寫著的怒火。
她無視這種情緒,將內容逐一認真閱覽,在反複幾遍後,才把報告放在桌麵,獨自思索。
野口雄誌坐下,拿過報告也看起來,一邊看,一邊說著相關的事情。
“活體解剖發生意外很正常,特彆是對於擁有的聖嬰信徒,不過,中島那人我接觸得比較多,以後如果有類似的需要,另外找人吧,我記得一些實驗室有的人很擅長這個。”野口雄誌用他自己的方式來分擔黑木新泉的壓力。
黑木新泉笑了笑,雖然有點勉強:“不用安慰我,我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讓我失望的,是解剖結果。”
因為工作原因,野口雄誌需要經常在大量卷宗裡查找線索,久而久之,便擅長捕捉文檔的關鍵詞,看資料的速度一目十行,很快就看到了總結。
“打開腹腔後皮膚強度逐漸下降,超能力在十秒內完全喪失,變得與普通人無異,生理各項機能急速衰退,最終死於心臟衰竭,剩餘的各部位解剖中,並未發現異於常人的地方。”
這樣的結果讓人很失望。
說明了調查組先前主推的猜測方向是錯誤的。
聖子丹並非一種具象化的能量源,反而是更偏向於神秘側的存在,否則無法解釋超能力者體內仿佛憑空而來的能力。
早就進行的血液、尿液各類的常規調查中都沒有發現什麼神秘未知的能量,各種掃描也顯示著其體內並沒有多出來的東西。
最終還是黑木新泉全力支持了這次活體解剖,對象是當初抓捕的僅有兩位服用過聖子丹的其中一位家庭主婦,但現在得到這樣的結果,肯定沒辦法讓上麵的人滿意。
要知道,現在的上層,可是存在不少“合作派”的聲音,而解剖聖嬰教獲得過恩賜的信徒,無疑就是一種很不給聖嬰教麵子的行為,就是在給以後的合作埋下阻礙。
黑木新泉對此嗤之以鼻,作為強硬派的代表,從調查組成立以來,所有傷亡報告她都有一一過目,如果他們解剖一個信徒就是破壞合作,那一列列的傷亡名單就表示了聖嬰教壓根就沒想過合作。
與其抱著這種虛幻縹緲的夢想,不如積極備戰,她信奉的公理就是尊嚴向來都是打出來的,乞求隻會一無所有。
“財閥的小動作很多,我們這邊也有很多他們的人,所以對他們的監視人手有限,不過就目前來看,他們聯係上中居隼的概率很小。”對於財閥,他們的態度就是在合作中提防,至少目前擁有調查組實際控製權的三人都是這麼想。
“必須保持監視,你也知道,對於那些人來說,向來沒有什麼立場可言,利益流向哪邊,他們就站在哪邊。”
黑木新泉強打精神,看著還沒有離開意思的野口雄誌,這段時間的接觸讓她對這位‘破案之雄’的了解加深了許多,知道這樣一個不喜歡浪費時間的家夥不至於為了傳遞一份資料親自跑一趟。
“說吧,希望會是個好消息。”
“的確算是個好消息。”野口雄誌點頭,“那個被害妄想症的少年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