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些東西是無法逃避的,他發現,其實自己內心,一直都有還有一件悔事沒有解決。
那就是自己當初隻顧著想當英雄,而忽略掉的前女友。
他並非奢求什麼複合,隻是想跟她道歉。
於是他從海邊離開了,來到了雙葉町的中心。
說是中心,其實這個地方現在的人口頗為稀少,大多還都是些上了年紀的老人。
他本來沒有停留的打算,來這裡也隻是為了蹭車回東京,哪怕他還記得當初那個老人給自己的家庭地址。
隻是他在經過醫院時候意外見到了當初小鬆鶴的妻子,此時的她脖子纏著東西,像是受過傷或是做過什麼手術,臉色帶著的是哀愁。
伊藤有些好奇,也沒有遲疑,直接跟了上去,他現在就是這麼的隨心所欲。
一路來到本地的醫院住院部,伊藤看到了暴瘦後的小鬆鶴,如果不是跟著千代,他是認不出這個是當初跟他一起吃飯的爽朗老頭。
千代給他帶了一些家裡做的吃食,小鬆讓她不要那麼勞累,不利於術後恢複。
聽了好一會,伊藤才知道,千代得了甲狀腺癌,但發現比較早,已經做了手術切除。
而小鬆則是肝癌,但發現已經接近晚期,現在隻能勉強維持生命。
伊藤沉默不語,他不知道他們二人的患癌跟檢測核輻射有沒關係,但以人之常情來想的話,應該都會覺得就是因為這個而得的病。
在千代短暫離開之後,伊藤在門口解除了,敲門走了進來。
“嗯?是你啊......”
小鬆還認得伊藤,並且似乎對他的到來感到十分驚愕。
“我路上看到了千代奶奶,就跟過來了,沒想到......”伊藤說。
小鬆抿抿唇,想要喝一口水,伊藤順手將旁邊的杯子遞給了他。
“謝、謝謝。”小鬆仰頭喝了一口,看了眼正在睡覺的同病房室友,放低了聲音,“你難道不知道,全世界都在通緝你嗎?”
伊藤還真不清楚,他這個月都在海邊,遠離人煙,就連手機網絡這些以前的必需品都放棄了,十足一個隱士高人。
所以也就壓根沒怎麼接觸新聞之類的信息,完全不知道一口又大又圓的黑鍋,已經死死蓋在了他的頭頂上。
“你跟一個叫偽者的人都上了通緝,聽說還是國際通緝......快走吧,現在到處都有攝像,我怕你來不及了。”小鬆低聲道。
“那你怎麼辦?”伊藤問。
見伊藤不緊張,小鬆咂咂嘴,也稍微放鬆下來:“我還能怎麼辦,誰能為難一個將死的老頭呢,該說不說的,我現在連伱這個超能力者都不害怕,要是我有後代的話,就直接舉報你拿獎金給兒女享福咯,那數目,嘖嘖,換成現金能把我埋了。”
伊藤對小鬆的直言不諱付之一笑,然後,稍微露出複雜的臉色:“你後悔嗎?”
這是當初偽者問他的話,也是一切不可思議的起因。
區彆在於,他沒有賜予彆人力量的手段,但他仍然想要聽一聽彆人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