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渾噩噩地度過一晚,第二天,她才稍微打起了精神。
她向來擅長調解自我的情緒。
從小到大,她都這麼過來了。
甚至還能特意早起做餅乾。
廣末之前給了她一包蔓越莓乾,她也答應了要做餅乾的,朋友的承諾不能忘了,即便是心情不好,隻要想著這是個朋友吃的,那也能打起十二分精神。
將僅剩的蜂蜜加進去,忙活了一陣,終於在上學前將餅乾趕了出來。
用之前就在便利店提前買來的紙盒子裝好,她對著鏡子拍拍臉,深吸一口,迎接新的一天。
街道上,雖然台風還沒正式到來,但溫度相較昨天已經顯得涼爽。
濕潤的風吹動裙擺,惹得短裙少女們的驚呼和遮遮掩掩的注目。
白井路上一直強迫自己不去想昨天發生的事,然後思考著未來,是不是應該報考法律專業。
可惜,身邊能給她建議的人不多,她也不想因為自己麻煩到廣末。
和平日裡差不多的時間來到學校。
隻是今天,廣末怎麼到得這麼早?
而且她還罕見地站在其他人身邊,沉默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不,應該是很多人都圍在了一個神色沮喪的男同學身邊,他是這個班的委員長,同樣也是偏差生。
廣末看到了白井,掃了眼她手上的書包之後,給了一個女生眼色。
那女生收到眼色,輕咳兩聲:“大家,都先安靜一下,我們都相信穀口同學的為人,相信他不會為了那幾萬円剩款犯錯,但是,既然是在班裡不見的,監視器又壞了,我們隻能用笨方法,麻煩大家都將書包打開,一個個檢查。”
“欸,這麼麻煩!”
“不就幾萬円嗎?我們再補上不就行了,大不了我出。”
“就是就是。”
“各位。”廣末良宮開口了,平靜地掃過所有人。
他們紛紛閉上嘴巴。
“這次丟失的錢雖然不多,但偷竊行為是不能容忍的,如果我們不管的話,隻會助長對方的氣焰,下次就可能丟失更加貴重的東西,搜包隻是無奈之舉,請大家諒解。”
她一開口,其他人麵麵相覷,剛剛還反對的轉口就讚同。
“對!廣末桑說得很對,不能姑息。”
“搜就搜吧,問心無愧。”
“先從我開始吧。”
“都過去一個晚上了,說不定都藏好了”
穀口感激地看了廣末一眼:“我,我在鈔票上做了個很小的記號,能看出來的,就在——”
廣末攔住他:“你悄悄跟我們說,我們檢查時候會留意的。”
她點了幾個人,跟穀口來到角落,聽他說記號的位置。
檢查開始了,十分粗略,隻檢查書包和口袋,基本隻要有點腦子的小偷都不會被翻出來,除了
“廣末桑,這是我做餅乾,加了你上次送我的蔓越莓,要先嘗嘗嗎?”
白井並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還有空給檢查她的廣末遞上剛做好的餅乾。
廣末看了餅乾好一會,閉上眼,再度睜開,目光複雜地看著她,然後,將她擺在桌麵的錢包打開,隨手拿出幾張鈔票,看了眼。
“穀口同學,你來看看,伱說的記號是不是這個。”
她轉過頭,說道。
白井的笑容僵在了那裡,捧著餅乾的雙手懸在了半空。
穀口一愣,然後走來,接過那幾張鈔票,看了一眼,又仔細翻來覆去看多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