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慢一點!路麵很滑啊!”
東京,聖誕前幾日。
大雪初停,小雪零星。
人行道上的積雪已經鏟到了一旁,清出了一條通道,撒上了融雪劑,隻是多少還有些濕滑。
跑在前方捧著一束菊花的小桃選擇了聽話,乖乖停下奔跑的腳步,回頭,等著身後走得比較小心的渡邊幸太。
剛體可以讓他不怕摔,但並沒有提升敏捷屬性這種說法,他摔一跤的話,衣服照樣會臟的。
渡邊趕了上來,牽住小桃的手,鬆了口氣:“不要鬆開我的手,知道嗎?”
“對不起,渡邊哥哥,我隻是太激動了,好久沒來了”小桃低著頭道歉。
渡邊順著她的話回憶了下,好像也沒有多久吧,明明前兩周中居社長才帶著她來拜祭過。
可能是孩子的時間觀念不同,對於小桃來說,犬養公輝是她的至親,想多見見,也沒錯。
想到這裡,渡邊心生憐惜,沒有過多說教。
這段時間東京出現了罕見的暴雪天氣,加上中居隼忙著下一批次的入會儀式籌備,所以漏了一周沒有帶她去祭拜犬養公輝。
中居隼注意到小桃低落情緒之後,就安排了渡邊帶她去墓園祭拜。
他對此頗為樂意,畢竟這段時間小桃在會社裡麵已經快成團寵了,跟他也是比較熟悉。
雖然渡邊覺得讓他一個青少年帶著一個小女孩去墓園好像哪裡怪怪的,但其實有見習社員幫忙開車負責接送,他就隻管將小桃帶入墓園,緬懷,然後再帶著回家就好了,不是什麼難事。
隨著墓碑的接近,他能通過小桃的手掌清楚感受到她的激動,甚至掌心都開始冒汗。
在能看到【犬養家之墓】的時候,他同時看到了墓前有站著個女人,她牽著一條柴犬,那條柴犬趴在墓碑前,神情低落。
“墓園能帶寵物進來的嗎?”渡邊小聲念叨。
走到墓前,小桃將菊花放上,然後抬頭看著那個女人,嘴唇微動,不過還是什麼都沒說。
“你們是”那女人看著女孩,有些好奇。
柴犬倒是頗為熱情地搖著尾巴和小桃打招呼,隻是小桃下意識有點害怕,躲到了渡邊的身後。
“飛牙,好久不見”小桃探出個小腦袋,擺著小手弱弱地跟狗子打招呼。
“你認識飛牙?你們是犬養君的親戚?”女人眼睛一亮,蹲了下來。
“我們是犬養哥哥的族弟族妹!”渡邊生怕小桃說出什麼怪話,趕緊搶先說道,畢竟她的名字都還刻在墓碑的一角呢。
女人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我是緒方花憐,犬養君的朋友,我以為犬養君已經沒有親人了,因為他將遺產提前轉贈給了我”
“我們家關係不太好,不過我們挺喜歡跟犬養哥哥玩的,所以沒有被大人影響。”渡邊勉強解釋。
緒方沒有多問,隻是多瞧了幾眼小桃,覺得眼熟。
“這是我的名片,以後可以來找我玩,飛牙是犬養君最後救助的一個動物,或許是它有靈性吧,犬養去世之後,它就一直悶悶不樂的,也找不到領養人,隻能我自己帶著。剛剛還是我這麼多天頭回見到它主動跟彆人打招呼呢。”
緒方揉了揉飛牙的腦袋。
飛牙隻是看著小桃,發出嗚咽,瘋狂搖著尾巴,一副想靠近又不敢靠近的樣子。
小桃也是,她的潛意識害怕狗,但卻又親近動物。
渡邊接過名片,點頭:“一定的,謝謝姐姐。”
緒方牽著一步三回頭的飛牙離開,她知道,這種時候需要獨處。
小桃認識緒方,甚至很熟悉,但也就是太熟悉了,所以不太喜歡她。
沒了外人,小桃就熟練地跪坐在墓碑前,說著自己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
“.我還沒見過這麼大的雪啊,哥哥姐姐們陪我堆了個雪人,還有去看彆人做冰雕,好好看”
“飛牙瘦了,肯定沒有好好吃飯,奇怪,它應該不認識我才對.”
這麼聊了一兩個小時,小桃才爬起身,活動著顯然全麻了的雙腿。
“走了嗎?”渡邊扶住了她。
“嗯!哥哥拜拜,我下周再來看你。”
下周啊?
渡邊想起來,新人入會的儀式好像就在下周舉行吧。
某處望族同時也是本地頂級財閥的家中。
一處隔音、裝飾古色奢華的茶室。
“諸位,時間已經確認在下周了。”
“十個人的聖子丹名額。”
“我們整個日本國,隻分到了一顆。”
砰!
所有人麵色陰沉,更有甚者忍不住怒而拍案,震翻了茶水,大失涵養禮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