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回家了?”
“回去吧,三天之後見,小夥子。”
阿卜杜勒略帶恍惚地離開辦公室,就瞧見了三個陌生人走來。
其中一個牛仔打扮的女人仔細打量了他一番:“阿卜杜勒?”
“你是?”
阿卜杜勒已經猜到了,他們三人應該就是奧利維耶所說的三個神恩術士。
“叫我牛仔就行。”牛仔提提帽子,笑了笑,指了指另外兩個男人,“馬仔,狗仔。”
這是動物園來團建了?
那兩個男子無奈對視一眼,輕咳一聲。
“你好,阿卜杜勒先生,久仰大名,我是馬賽克,他是獵犬。”
感覺還不如剛剛牛仔介紹的那個名字呢。
幾人初次見麵,沒有多說什麼,交換了名字代號之後,就相互告辭離開了。
阿卜杜勒回到自己辦公室,跟下屬布置好事宜,便離開了戴佛爾宮,用著能力飛速向家而去。
很快,他就回到了一個大部分都是中產的社區當中。
這個社區實話說並不是特彆符合他的身份地位,哪怕這在幾年前,是他想都不敢想的房子。
隻是他已經很滿足了,更重要的是,再繼續往上的高層社區,裡麵住的.大部分都是“本地人”。
阿卜杜勒不想這樣區分,對他而言,對國家有貢獻的,都能稱之為高盧人,不管這是從事低端還是高端。
但他也不能否認,目前現實就是存在這般區分的狀況,他沒辦法短時間內扭轉人們的觀念,隻能適應它。
住在這裡,母親至少還能找到幾個交流的人,不至於連話都沒地方說。
跟幾個在自己家附近執勤的特工說了聲,這幾天可以不用過來保護,畢竟要是連他都擋不住的話,他們這幾個人也沒用。
剛走到門口,他就能聽到從裡麵傳來的談笑聲,自己家裡似乎有客人。
他沒有跟那些特工過問自己母親平時都接觸什麼人,而且他們如果發現了異常的話肯定會通知,而沒有通知也就意味著對方至少背景方麵沒有問題。
“啊,這位是”
阿卜杜勒看到,那個客人是一個中年婦女,看模樣,應該也是移民。
“阿卜杜勒!你怎麼回來了?”母親驚喜地說道。
“回來休息兩天。”阿卜杜勒打聲招呼,“你好,女士。”
那女人知道了阿卜杜勒的身份之後神色有些變化,拘謹了許多,急忙跟他母親告辭。
阿卜杜勒母親也沒有多留,說了幾句,就送她出門離開了。
“媽媽,那人是新來的鄰居嗎?”
“不是,你回來得少不知道,她一直都住在這附近,隻是最近我們才結識,發現有很多共同話題來著,唉,她也是個苦命人,好不容易搬到這個社區,丈夫就因為意外去世了,當時家裡就剩她還有一個讀書的兒子,她也是厲害,硬是靠著一筆賠償和幾份工作在這裡紮根下來,現在孩子也讀高中了,成績還可以,估摸著,就是想找我幫點忙,讓她孩子能夠上大學。”
阿卜杜勒沒什麼意外,世界哪有那麼多碰巧,成名之後,各種各樣理由接近而來的人見得不要太多,而且母親也是貧民窟那種混亂的地方出來的,眼神依舊毒辣。
“那是準備幫忙了?”
“我觀察過了,人還可以,不是那些白眼狼,這個忙可以幫,而且你估計不知道,她也是從黎凡特來的,算起來,我們也是老鄉。”
或許是年紀上來了,她有些懷念起當初那個拚了命逃離的地方。
時間真是神奇,既可以將美好的統統截留,隻餘下仇恨,也可以將所有不愉快篩走,過濾出曾經的美好。
對此,阿卜杜勒不做太多評價,畢竟當初他離開家鄉的時候還很小,記憶不太清晰,或者說潛意識不願回憶。
“母親,我們現在是高盧人。”
“.知道,我當然知道,高盧,高盧”母親勉強笑笑,點頭附和兒子的說法,沒有
什麼異議。
“需要我給她兒子找人寫封介紹信嗎?不過,我需要先看看那孩子的成績。”對於這種事情,他一向認真,哪怕這對他來說連舉手之勞都算不上,他也不想隨便介紹一個不學無術的人,敗壞口碑是其次,更多的,隻是不想這樣的人擠占到其他人的位置。
“沒那麼麻煩,我就幫忙,你出手就是大材小用了。”母親嗬嗬笑道,掰起手指,“這些年,身為你的母親,官方給了不少雜七雜八的補貼,我也攢下了點錢,足夠借給她讓兒子上大學了,又不是要上什麼名校,分數夠了錢夠了就行,哪裡要介紹信這麼麻煩。”
阿卜杜勒沒有反駁,這是事實。
他母親這些年沒借過給多少人錢。
那些曾經幫過他們的除外,甚至那些錢她借出去就沒打算收回來,而事實也是如此,借完之後,對方要麼銷聲匿跡,要麼得寸進尺,就沒一個想著還錢的,似乎都把這當做了理所應當,借不到還有人破口大罵的。
甚至還有的黑移民慕名而來想要“投靠”他當個手套什麼的,為此他也搬過一次家,然後無奈允許特工對自己家進行保護性監視。
和母親聊了不少話,見她有了困意,這才主動結束了話題。
“明天早上,我們去鐵塔看看吧。”
母親忽然提議道。
阿卜杜勒怔了怔,沒有拒絕。
雖然那是他成名的地方,可是,也是他最不願意回憶的地方。